“我说,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高夫人,现在去镇上抓个安胎药都没人敢卖,”林王氏叉着腰,“我说薛老二,不会是你得罪的吧?”
薛武略没搭理他,拔目光转向了董占才,董占才把后背冲着他假装不知道。
“你师父干什么去了?”薛武略又问。
“去给高老爷看病。”
董占才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骨关节咔咔的声音,吓得他猛的转回头说:“我师父不让我说高夫人找麻烦的事。”
“嗯?”薛武略阴沉的盯着他,董占才顿时怂了,嘀咕道:“师叔,你千万别冲动,师父就是怕你沉不住气,所以才不让说的。”
“谁是你师叔?”薛武略蹭的站起来,董占才干咽了一下吐沫,“薛兄弟,您要稳住,冷静,冲动是魔鬼。”
薛武略阴恻恻的扫了他一眼道:“你,看家!”
“是,师叔……不,薛兄弟。”董占才点头答应,看着薛武略快步出了大门。
“二哥,你去哪?”正在换衣服的林水生,光着膀子从屋里走出来。
他胸前交错的刀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留下好几道蜈蚣腿一样的疤痕,他已经忘了自己曾经受伤的事,就这么明晃晃的穿上了外衣。
面对林王氏吃惊的目光,他很厌恶的瞪了一眼,提步去追薛武略了。
“哎呀妈呀,”林王氏倒吸了一口气,盯着林水生和薛武略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县衙通缉的飞天盗贼,刚好是两个男子,还分别受了伤。
该不会……
姜玉宁一本一本的翻,脖子酸了晃晃脖子,手腕酸了晃晃手腕,看着已经扫描完的那些账本,成就感油然而生。
大概下午四点多,所有的账本全都扫描完毕。
她拿着笔开始整理有出入的地方,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有了大数据的精准分析,她很快找到最初账目出现差错的地方。
正是八年前,最开始的时候是一二十两银子,后来数目越来越大,到了五年前的时候,每个月固定缺少一百两到二百两不等。
这样的程度持续了四年半,去年秋天突然增加,头一个月缺了三百两,第二个月少了四百两,到李童生被发现作假,整整少了两千三两。
如果把前几年那些都加在一起,将近一万两。
我的天呐!
高家是有家贼啊!
还是个持之以恒的家贼,要是一个月缺个十两二十两,估计到现在也不会被发现,是什么原因促使他这半年突然变本加厉的呢?
姜玉宁想不出来,毕竟高家庄人口众多,她还没有具体能怀疑的对象。
一万两,是多少钱?
大概像她现在要盖的房子,能买八九十处。
这种消费在整个靠山镇都是绝无仅有的。
到底是谁公饱私囊,跟她也没关系。
她只需要把调查到的结果一五一十的告诉高老爷,还李童生一个清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