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老夫甚感惭愧,但是老夫还是有话要说,”孙郎中看看四下无人,还是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就算真的还有一点希望,您给他治,谁出这个银子?这些家什还有药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吧?”
“先救人再说其他,”姜玉宁终于一针刺进了孩子手臂上的血管,固定好针头,调整输液的速度,然后把小孩身上的尿垫子都拿开,把孩子侧身立在桌子上。
“孙郎中,你考虑的事情不是不对,但是我觉得在所有的利益面前,人命应该放在第一位。在咱们面前的不分男女老幼,不分贫富贵贱,他们只剩下一个身份——病人!”姜玉宁把“病人”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我的老师教导我,终身纯洁,忠贞职守。勿为有损之事,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药。尽力提高护理之标准,慎守病人家务及秘密。竭诚协助医生之诊治,务谋病者之福利。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咱们老祖宗的四个字,医者仁心。”
孙郎中定定的看着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却有着这么宽厚仁爱的心胸,让同为医生的他自惭形秽。他使劲抿抿嘴,笑道:“薛夫人让我想起当年一心学医的自己,倒是我在这俗世里边摸爬滚打这些年,忘了自己的初心。多谢薛夫人一语点醒梦中人。您告诉我现在做什么?”
“您扶着孩子,我把灌肠管送进他的肛门里,”姜玉宁交给孙郎中一副手套说道。
“明白。”孙郎中带上手套,按照姜玉宁指点扶住小孩,其实现在这孩子迷迷糊糊的情况,放置灌肠管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但还得以防万一。
小孩两个胳膊都扎上了针,脸上带着氧气罩,这么小的孩子,就要遭这么多罪,姜玉宁看着只觉得心疼。
“孙郎中,这样的孩子多吗?”她忍不住问,听祁清名说过有些孩子病死了直接扔路边。
“十有一二,”孙郎中说道:“薛夫人,不是所有孩子都有这个好命,家里孩子多的,死一个两个也不在意了。”
“哪能不在意呢?哪个孩子不是爹娘心头的宝?”
“薛夫人,我还是觉得好奇,这些东西您说是您拿来的,在哪拿来的?”孙郎中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您听过储物神器没有?”姜玉宁平淡的说:“这些都是我师父送给我,还有一些我自己制作的,全都收藏在储物神器当中,有了储物神器能随时随地取用。”
“储物神器?”孙郎中摇摇头,“恕老夫孤陋寡闻,真的没有听说过。”
“如果人人都知道就不神了,是不是?”
“也对,那您的师父,听您的意思不是本地人?”
“嗯,是西洋人,她教会我医术还有西洋文。”
这么说就能解释通了,孙郎中点点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薛夫人实在令老夫大开眼界。”
得到他的认同,再一次让姜玉宁蒙混过关。
他们刚说完,孩子的爹带着孩子娘找了过来。
两人一进门就看见桌子上的孩子,从头到脚都被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缠着,屁股蛋上还接着一个管子。
女人登时吓得哭了起来,“我的儿啊!这是怎么了?”
男人一看也急了,“薛夫人,你对我儿子干了什么?”
“我正在对孩子进行抢救,”姜玉宁不慌不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