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我吗……别忘了，你的外貌确实继承了母亲作为白狼一族，但是体内却流着我苍狼一族的大妖怪之血。”

欧森眼神淡漠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掠过一丝欣慰。

“……”白羽成沉默。我现在在和你宣战，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完全驴唇不对马嘴。

“你那觉醒的血亮双眸，真的看穿了现实的真相吗？”

欧森看着白羽成，略带一丝忧伤一般继续说道。

白羽成望着前方的父亲，心里咕哝着：现实的真相？你到底想说什么……这真的我所认知的父亲吗，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想干吗……他该不是故意这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让我掉以轻心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羽成质问道。

欧森没有回答。

“像我这种从小就被仇恨所洗礼的双眼，你认为会被无聊的事物所蒙蔽吗？……”

白羽成继续咄咄逼人地说道，但心里却不断地自言自语：到底是怎么了，凭我这么多年对他的怨恨，对这个家族的怨恨，难道不该立马拔剑做个了结吗，我到底在犹豫什么，为什么面对平静的他，我竟有点不知所措一样……这是父亲的心理战术吗……

不过……想到这里，白羽成轻瞌一下双眼像是有所觉悟般，然后再次看向前方的父亲心里说：不过，反正这是最后的宿命对决，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彼此交谈，浪费一点时间也无所谓……我们……就趁现在把想说的话都说完吧……

“是吗……”欧森望着白羽成，表情微微闪过一丝落寞。

“这么多年，我每天都活在仇恨的折磨中，你却从来不知道为什么……”

白羽成目光低垂，此刻的他再度将埋藏在心底的伤疤揭开。

“我一直把宰了欧洋挂在嘴边，把所有的罪孽全都砸在他身上，其实想来一直都是我自己故意欺骗自己，我在欺骗自己为你开脱！”

“……”欧森沉默。

“我一直觉得，是欧洋夺走了本属于我的父亲……夺走了本属于我的来自父亲的爱，一直一直……”

白羽成表现出十分痛楚的样子，这是来自内心最深处的痛苦。

“而事实是，是我父亲自己愿意被夺走的，他自愿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予弟弟，哪怕牺牲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哪怕牺牲自己的家！……还真是讽刺，我不过是把欧洋这个杂碎硬当成了替罪羊罢了。原来我连自己该恨谁都不知道。”

这确实是白羽成年幼起所认知的世界，因为他亲眼见到自己的叔叔欧洋是如何榨取本该属于自己一家的幸福的。

而对于垗氏一族，他虽然经常听到父亲提及捞空苍狼帝国的一切，却始终未亲眼见证，何况自己的母亲坤，始终说着垗氏一族的好。

所以，白羽成对于垗氏一族的恶劣，并没有太清晰的概念，但却对欧洋恨之入骨。

对于欧洋恨之入骨，倒不如说对父亲恨之入骨，只不过那是他父亲，他心中只能一直在为父亲找借口开脱，因此欧洋也就成了一切罪恶的源头。

白羽成自嘲地笑着，他在嘲笑着自己的可怜。

他觉得自己的一生就是个笑话，别人的父母一切只为自己的孩子，而自己的父母却如此伟大、舍己为人、大公无私。

以至于他白羽成明明流淌着最高贵的大妖怪之血，活的却像一个废物一样可悲。

体内流淌的大妖怪之血是资质，但是如果没有后天充足的修炼资源供应，资质就是被浪费的。

虽然现在的白羽成并不弱小，一般的妖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如果从出生起资源就跟上的话，他白羽成绝对不会是现在的样子。应该早已是可以独当一面，甚至是小部族妖族的首领。

而父亲将一切都给了弟弟欧洋，让天生就是个庸才的欧洋都能有个一席之地，白羽成却只能在世间漂流，如今归来依然一无所有，这是他永远挥之不去的痛。

他白羽成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他很清楚这个世界妖外有妖天外有天的道理，也尊重强者，在绝对力量面前他如果技不如人，他会输的心服口服。

只是，让他活得不如那些他本都不必放在眼里的家伙，那些无能却倚靠无尽资源的废物，他岂能甘心！

他哪里差了，为什么自己心系远大抱负，却活得连一群不入流的废物都不如！

这个世界从始至终对他白羽成公平过吗？！

“哈哈哈……”白羽成无奈地大笑着，笑得又是那样悲哀凄凉。

人家的孩子生来就受万众宠爱，他白羽成就不配有人爱是吗？

人家的孩子生来就是父母的掌中宝，唯有他白羽成不是。

“……”欧森沉默地听着白羽成宣泄着心中愤怒。

“你不是很疼爱弟弟吗，已经被我给宰了！你一定很伤心很难过吧，说实话我已经期待看到你愤怒狂暴的样子了。想替他报仇吗，现在正好给了你一个合适的战斗理由。我为了我的目的，而你为了欧洋。”白羽成表现出目中无人的狂妄，恶狠狠地咆哮道。

“欧洋他确实犯过错，但是谁都有错的时候，他毕竟也为苍狼一族付出过，罪不该死……”欧森脸上表现出哀伤，他仰天叹了口气。

“你很难过吗，他的死让你感受到痛苦了吗，呵，你这点痛苦和我这么多年比起来，根本不痛不痒。等我们之间了结完，我会将曾经伤害过母亲的家伙一个个全部杀光。”

随着话题的发展，白羽成已经渐渐愤怒起来。

很好，就是这种感觉，说着说着，愤怒和仇恨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涌上心头……要不然他又怎会下定决心？！

这才是战斗该有的状态！白羽成心中说道。

“你还是很容易愤怒。刚刚还说只有小孩子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欧森语气平静说道。

“和你无关！”

白羽成已经和刚刚来到欧森面前时判若两人，他的内心被怒火充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