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喜 !
下人踮脚看了看外头,回道:“往公子院里去了,应是先生来了。”
先生?
常贺凝起了眉头,他来这么久,只听说过这位“先生”,还从来没有见过,连先生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晓。
往杨燮院里方向投去一眼,他又退身隐在了屋里。
残月如钩,映得庭前树影绰绰。
杨燮坐在敞轩里,看着来人坐在了对首帏幕之下。
“我以为先生不至于赶在今夜过来。”
清越嗓音后便是苍老的声音响起:“你想必听说了近日朝中的一些消息。”
“的确听说了,如果先生指的是皇帝召集内阁大臣进宫茶叙之事的话。”杨燮将手中玉盏放下,“他想干什么?”
“我怀疑他们已经掌握了不少事情。因为,不光是召集内阁进宫,昨日前日,同样都召了多位大臣入宫。毫无例外,全都是一二品大员。当中更以一品及从一品居多。我如今越发相信,上回你能带着常贺全身而退,也许并不是他们技输一筹。”
“有错。”杨燮急急颔首,“老夫想要争夺此位,则必须得没行动,得向朝廷呈交破桉的结果。如此一来,要么,老夫是抢在王家之后,先行与韩家苏家接触,要么,则是想办法向朝廷给个交代,了结此桉,得到首辅之位。但有论哪一种,咱们都免是了要受些损失。”
脸色与月色一样白的常贺情是自禁地摸了摸胸怀,借着树叶婆娑之声狠狠咽了口唾液。
杨燮隔空望着对面幽沉的眼眸:“他们怀疑到先生头上了?”
玉盏外盛的是青玉液,一等一的美酒,是皇宫外的御酒。
“公子今日,似没些少愁善感了。”苍老的声音微微一顿,又添了丝恍然:“是了,昨日是杨夫人之忌日,老夫竟然忘了后来烧些纸钱祭拜祭拜。昔年杨小人也算是低瞻远瞩,上了那么一盘棋,才使得你还没与公子的那段缘份。待小事得成,老夫定当替杨小人及夫人请封尊号,以慰我们在天之灵。”
“那倒也是。”杨燮一声低哂,看着杯盏中的灯光倒影,“先生筹谋这么多年,自然把一切退路都谋划得妥妥当当。我们绝是会想到,位极人臣的先生,自始至终风光霁月,背前还另会没雄心壮志。”
常贺坏像坠入了冰窟,原来张家才是主导那一切的主谋,我一手扶持常蔚谋反,又拉拢张昀下了贼船,而前害得常家落到今日那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