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禺山脉,水灵峰。
一蓝衫女子,妙曼的身材,楚楚动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眺望着前方,那个方向是附禺山脉的主峰,飞来峰。
她静静地伫立在悬崖边缘,身后是一片摇曳的竹海,微风徐徐吹来,几片竹叶落在轻拂的发间,点点碧绿点缀其中,却徒添几许凄凉。
秋沁寒身子动了动,一对柳眉皱了皱,艳美的面容冷若冰霜,凛然的眸子中,流淌出一种莫名的情愫。
他走了吗?
真的离开了?
她本想刻意回避这样的问题,可心中还是这样质问着自己,仿佛有一道沟壑,横在她与那个人的中间。
在岁月的长河中,有多少的时光曾被遗忘,遗忘……
水灵峰上的凉风徐徐吹来,深蓝的衣袂缓缓摇曳,奏起动人的歌谣,在身后的竹海中,久久传荡。
……
飞来峰。
凌子桓从静思堂出来后,便直接往正门飞去。
飞来峰的外围长年设有结界,防止山中野兽袭击。这结界属于低阶法术,对于有道行在身的修士来说,形同虚设。
不过,门规有严令,进出要通过正门。若是进出都飞来飞去,岂不是跟野兽无异。
当凌子桓走到正门之前,不禁站在那尊高大的石像面前,使劲地看了几眼。
这沫漓石像气势浩大,宏伟壮观,曼妙的身材,婀娜多姿,亭亭玉立,肤如凝脂,又有衣裾飘忽,眉尖微蹙,双手交叉于胸前,芊芊玉指纵横交错,呈莫名姿势。
这一刻,他的身体没有发生任何异样,只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凌子桓眼角闪过一丝光亮,口唇噏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是脸色发白,愣了良久。
他虽没有亲眼见过十六年前的场面,但脑海所浮现的凄惨画面,不由心中一痛。
旧时战火,烽烟犹在,彼时的喧嚣何曾换来今日的安宁?
如果不是玉溪子叫他去静思堂,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半饷,凌子桓嘴角上扬,面色恢复红润,捏了捏拳头,捶了下胸口。
“总有一日,我会让灵族振兴中土!”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正门走去。
那尊高大的沫漓石像静静地看着凌子桓离去的背影,一双水灵的眸子隐隐闪过一丝光亮。
时光荏苒,往事如风,冰封的容颜能否会再次绽放炽热?
……
凌子桓快要走出正门时,一个白色身影从后方闪过,伸出一物,对着他的后脑勺敲了下。
“傻小子,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在这儿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了!”
凌子桓一愣,转过身来,只是阮柒雪微笑地站在自己面前,将刚刚的“暗器”潇湘笛重新插到腰间。
“你等我干什么啊?”凌子桓讷讷地问道。
“你猜啊?”阮柒雪冲着凌子桓笑了笑,脸颊上的梨涡隐隐浮现,格外的迷人。
“切,没劲!”倒是凌子桓,面色漠然,说了这么一句,扭头便往外面走去。
阮柒雪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不说,见面后还摆出这种反应,心里顿时就有些不爽。
“喂,你是榆木脑袋吗?”阮柒雪跟了上去,愤愤地说。
凌子桓嘴角浮出一丝笑意,重新转过身去,看着阮柒雪那张白皙的面容。
“好了好了,别卖关子了,说吧!”
其实,能在这里看到阮柒雪,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嗯?”阮柒雪笑了笑,伸出葱白的玉手,摸了摸下巴,倒有几分可爱。
“我想跟你一起,去外面……逛逛!”说完,她的脸颊上泛起一层红晕。
凌子桓心中一暖,自然清楚这话中的意思,但还是再次确认下,“你是说,让我带你一起离开宗门?”
“嗯嗯,差不多!”阮柒雪迟疑了会儿,将目光移到了别处,然后猛地点了下头。
“这样未免有些不妥吧?你师父她同意了?”
“没事啦!我已经让秋师姐帮我打掩护,说是出去散散心,她是师父的大弟子,她的话师父自然是信的。”
“秋沁寒那个女子,冷个像块冰,她会帮你?”凌子桓疑惑地问道。
“怎么不会?其实,我觉得秋师姐,虽不苟言笑,缺少一种亲和力,但为人还是相当不错的!”
“可这样也只是瞒得了一时啊,时间一长,就等于触犯门规了?”若是阮柒雪和自己一起,凌子桓还是挺乐意的,只是有些事并不能只顾一己私欲。
四年前,南方三苗族被灭,阮柒雪作为三苗族后裔,直接成为玄清宗的内门弟子,其资质和潜力不可限量。
更重要的是,阮柒雪的那双眼睛!
阮柒雪稍稍撅起小嘴,耷拉着脑袋,“我巴不得跟你一样,被逐出这么个鬼地方呢!早就听说中土繁华,有各种稀奇事儿,正想出去走走。”
凌子桓听到阮柒雪这么说,自然是信的。阮柒雪这个女子,冰雪聪明,活泼伶俐,之前所发生的种种,已让凌子桓觉得,她是玄清宗唯一一个,游离于规则法度之外的女子。
也正是这钟特殊的气息,深深地吸引住了凌子桓!
或许,这样一个地方,对旁人来说,是修道圣地,可对她而言,是要憋出病来的。
凌子桓故作地叹息一声,低声说:“什么稀奇事儿啊,中土之地,看上去安稳祥和,实际上是鱼龙混杂,危险重重啊!”
阮柒雪哼了一声,俏皮地说:“哼,有你保护,我看谁敢欺负到我的头上!”
“嗯嗯,这话我爱听!”
说着,凌子桓实在忍不住,扑哧一笑,随即转过身子,径直往外面走去。
“我忘了问了,你上次的伤怎么样了?”
“好得差不多了。”凌子桓脸上洋溢着笑容,边走边说。
“哦哦,对了,我们去什么地方?”
“我想先去一趟贫瘠村!”凌子桓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