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公四人走出戒屋院门,等在院门外的内侍,看见子车英居然是嬴虔搀扶出来的,大吃一惊之余,急忙上前接过子车英。秦孝公命内侍去将宫内新建成的马车赶来。趁着四下无人对子车英道:“执法尉受苦了,这棍棒你是替嬴氏挨的,但使众人都放下了心。你在家好好休息,伤好后再回左庶长府做事。养伤事大,切勿着急。但,今日戒屋内所有言行,绝不外传。”
子车英应道:“听令。”
内侍赶着马车过来。这是刚新建的马车,还没派上用,第一趟用途就是送了子车英。目送子车英离开,秦孝公对卫鞅道:“左庶长是陪本公再聊一聊,还是离开。”
卫鞅侧耳聆听,然后道:“我回府。子车英按奈不住,还是回府做事去了。劝是劝不住的,我去,能强令他多休息片刻。”秦孝公和嬴虔仔细倾听,果然听到马车出宫后未朝左往子车英府邸,反而朝右,去的正是左庶长府的方向。秦孝公笑了起来:“这个子车英啊。”笑着笑着却开始流泪。卫鞅忙劝阻:“秦公,这是秦之大幸。”秦孝公擦拭了一下眼泪,朝卫鞅致了秦礼:“渠梁有幸,得左庶长相助,又有子车英等勤勉之人相辅。渠梁深信,秦国变强,指日可待。”
卫鞅急忙回礼:“秦公,变法尚未成功,我等还需努力。每一步都要深谋远虑,要踏的结实才能继往开来。”卫鞅说着看了一眼戒屋的远门,放低了声音,仅仅秦孝公和嬴虔依稀可闻:“飞虎令今日所言,鞅稍稍放心。但言行不一之人,处处皆有。还是得看将来。若真得飞虎令相助,变法无忧。”
秦孝公听卫鞅居然对飞虎令依旧不放心,着急道:“卫鞅随本公到政事堂再议。”
卫鞅摇头:“此事不急。我只说一句,日久见人心。我先回府了,三日后授印礼上,或许能见人心。”
送走卫鞅,嬴虔回味着卫鞅的话,显得心事重重。秦孝公对嬴虔笑道:“兄长陪本公到政事堂继续聊聊。”
嬴虔点头:“只是要慢慢走。”
秦孝公想起了嬴虔刚挨过五棍,想起他大叫挨得值挨得爽时的豪迈,便微笑道:“好,慢走。”
两人慢慢走回四进政事堂。遣走内侍后,秦孝公拉着嬴虔的手喜道:“飞虎令面对黄鹰军能当场砍翻二十有余,且能老林间刺杀三百,已显示武力超群。火烧夜营,水淹五百,这是兵家之智。制谣言,联土蛮,这是纵横之术精要。飞虎令精通百家,远超本公期盼,大喜,大喜啊。”
嬴虔却才呼出痛来:“这棍下的真狠,刚才我是真担心卫鞅也挨棍,要真到他身上,可能就杖毙当场了。”
秦孝公道:“卫鞅还是不放心飞虎令。他不是老秦人,不知道飞虎令对秦国的真正意义。难怪。”
嬴虔道:“秦公也别忘了,这是第一个不是秦人的飞虎令。刚才我听他口音,似乎离楚更近些。”
秦孝公打断了嬴虔的话,正色道:“上将军,在这府里,以后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下次倘若卫鞅再提起此事,若本公不在,你便如此答他。用人不疑。”
嬴虔听到秦孝公居然直呼自己上将军,急忙起身行礼。他被秦孝公的决断惊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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