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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不禁赞叹:“秦先生果然是士子,知道的就是多。”白飞扬听得大家议论纷纷大声道:“莫呱噪,秦先生说的我们都听不见了。想说话的,等散了后回家慢慢说去。”嬴驷听见了议论,想起这段说法只在公府内流传,外界从不得知,就匆匆转了说法:“今日只是先让大家看一看这两字。我们的字,很有趣。每个字都有它的道理,所以才能一直流传下来。譬如这最复杂的法(灋)。右边是廌,这可是很久以前的一种怪兽。传说这怪兽是只独角兽,有知是非分清白的神力,若有难分对错之时,请它来就行。它的独角指着谁,就是谁对。这个字加进了我们用的法这个字里,就是说明了法,存在的作用就是正直和公平。”
嬴驷朗朗道:“里正大人命我为大家讲讲秦律。来此地前,我用了近两年时间走遍了秦国大地,我问了无数声,何为秦律。我问过各业的秦人,问过县令里正,问过六国来秦的商人。大家的说法不一,但我在游学中,切身体会了秦律,这比课堂上老师讲的更加真实详尽。何为秦律?秦律是大良造卫鞅入秦后,踏遍秦国,看清了秦国之所以穷苦的缘故,对症下药,改王道治国为从根本变法强国而制定的律法。大良造的以律变法,是用新的能让秦国强大的秦律替代原来陈旧的已经不适合秦国的秦法。有人说秦律苛严,动不动就是杀人流放。但这苛严是变法途中,驱除多年陈旧陋习的捷径。苛严是用少数肆意妄为的人的血来警示多数,何为对错。秦律不是为了罚,秦律是让大多数秦人看见罚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秦律指明了一条让苦了许久的秦国变得富强的大路,警示秦人不要走错。”
白飞扬忍不住大声喝彩:“秦先生不愧是士子,说的极好,这道理一下说的我心里透亮。比那大良造当年在梅县郊外说的还好。对,这就是秦律。”众人见白飞扬喝彩,也止不住自己的喝彩声。白飞扬顿然醒悟,急忙喝止众人:“是我错了。我们耐心听秦先生说,不能断了他的话头。”
嬴驷朝白飞扬执礼:“里正大人,若是我有说错的地方,请多包涵。”
白飞扬道:“秦先生尽管说。”
嬴驷道:“当年栎水大刑白家庄天下闻名,那可不是什么好的名声。”众人听嬴驷说起栎水大刑,不禁鸦雀无声,个个都竖起了耳朵,只怕听漏了什么。白家庄指的不仅有眼下的一千多白姓族人,还有孟、西两族和外姓,各姓分地而居,加在一起才是完整的白家庄。当年的白家庄惨案,白族里就被淹了五百多青壮,还被砍了两百多人,白家庄里的白姓族人少了几近一半。众人渴望知道,其他秦人是怎么看待此事的。只听得嬴驷道:“私斗,是秦国老秦人最难收敛的陈旧陋习,每年各地私斗伤亡的人数都在数千,大多都是青壮劳力。要知,我秦军在陇西关外,一战灭燕军八万,才伤亡了五千不到。每年数千,几年就是一支锐不可当的秦军,真是可惜可叹。诸位,莫以为禁止私斗法只是说了禁止私斗而已,它还说了其他老秦人的陋习,以及若是违反该如何执罚。我便按里正大人的安排,从今日起,先为诸位讲解大良造颁布的第一道新律,禁止私斗法。”
这一晚,白族近千族人在白飞扬的带领下,竟是要嬴驷一字一字讲解完禁止私斗法才肯散去。等白飞扬说散的时候,庄内响起了三更的锣声。
刘榛离开栎阳来找嬴驷。算算时间已近两年,刘榛估计嬴驷应该到了最后一站白家庄。刘榛派人去梅县县衙找士子游学记录和外来人登记记录,却没看见秦幕的名字。只因那做了里正的白族族长白飞扬为了照顾嬴驷,在嬴驷没有确定是否入籍时,没有将嬴驷的照身帖到县衙登记。刘榛找不到秦幕的名字便带了人去上一站凤县找。在凤县县衙倒是看见了秦幕的登记,但找上门去,却说人刚走了一月不到。但那人说错了方向,说嬴驷是往南郑去的,等刘榛到南郑寻不到嬴驷,再回到梅县来寻,这一大圈花费的时间,转眼已经到了秋收。
刘榛走进了白家庄地界,没花多大力气,就打听到白家庄两个月前来的秦士子,讲解秦律深入浅出,使人明白易懂。三姓和那外来姓都争着让他去授课。
刘榛坐在田头,听一名白族族人把已被他们视为骄傲的先生秦士子第一课时的话细细重述了一遍。那白族人道:“你听了觉得有理不?”刘榛点头:“有理。”
白族人却对刘榛近似平静的表现并不满意。在他印象里,每个听他说完这话之后的人都是一脸的激动不已,大多数人还要请他再来一遍。他无奈丢下一句:“这样的士子迟早是要做大官的。”就去继续做工了。
刘榛坐在田头想了很久,然后起身,朝嬴驷的茅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