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驷微笑道:“好的。”他看着白云蹦蹦跳跳朝白飞扬而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起身悄悄走了。梅郡守吴斌哪里是他敢去见的人?
梅郡守吴斌一直悄悄的关注着嬴驷。里正白飞扬不断在说该把秦士子叫来让郡守大人考量一番,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能人。吴斌料想嬴驷也不敢来见,就先应了。吴斌随着白云去的方向看见了嬴驷的身影,他看见嬴驷应付了白云之后,悄悄溜走,这才放下了心。
在白飞扬的喊声中,白族的秦刀舞开始了。被篝火映照的刀光中,不服气的孟族,西族及那外姓族同时开始了秦刀舞,梅郡守吴斌的大声喝彩将欢庆推向了最巅峰。
嬴驷回到自己茅屋,这里的冷清与白家庄集市的喧闹截然相反。嬴驷上床躺下,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了这股清静在这盛夏竟然也能刺骨逼人,他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将薄被裹紧了一些。
突然,嬴驷听到清晰的脚步声。他坐起来看见门被缓缓推开,月光照耀着一个身影就站在门口。这个身影,嬴驷极为熟悉,他急忙起立执礼:“见过飞虎令。”
刘榛道:“出来吧,本令有话要说。”
嬴驷跟着刘榛出门,一直走到嬴驷亲手挖的蓄水池边。
刘榛立定了道:“本令应诺入秦,转眼间,已是四年了。这四年,本令做的辛苦,走遍了天下,算计了身边所有的人,才有了今日秦国的小成。这四年间,反倒是与你一起在云阳县栎山山谷打猎的那段时间最为空闲,几近修养。真是难忘。”
刘榛说着转身去看嬴驷,嬴驷立即深深执礼:“飞虎令的丰功伟绩,秦人永不会忘记。”刘榛借着月光看向嬴驷的脸颊,伸手去摸,嬴驷不敢躲。刘榛笑了:“嬴挚下手真狠,当初给你敷药时就怕留下疤痕,没想到还是留了。这倒与你的公父极像,但是他的疤痕是战场的胜绩,你这道可就差远了。”
嬴驷轻轻道:“我名为秦幕,飞虎令莫唤错了。”
刘榛点头:“说的不错,虽然有些口是心非,但本令的话你终究是真正记在心里了。”
嬴驷不敢分辨,静静站立着。
刘榛道:“在云阳,我曾说,这一别最好永远不见。倘若真的永远不见,那正是你我再无瓜葛,终有一日,我也可以应诺轻松离秦了。但天不愿为,你始终不放弃那个位置,终究让我一而再的来见你。你对白云说的话,你给白家庄上的秦律综述课,每一个字,本令都知道了。本令看着呈报,仿若看见你站在本令面前,慷慨激昂。你每一个字都说的不错,当初商鞅对你就是依律惩处,你没受刑罚也是依律所为。白家庄不该再恨你了,那么本令也不该再对你有成见了。这些年你果然成长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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