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榛道:“一人一轿,套好头罩,塞口堵耳,不准发声。既不让知道去了何处,更不让知道身边还有何人。”
吴斌这下再也忍不住了:“不知犯了何罪?”
刘榛道:“谁说他们犯罪了?你的名字可是在最前。你莫非认为本令想杀你还给你溜走的时机么?他们若是问起,就说是本令请他们帮一个忙,仅此而已。”
吴斌这才舒了一口气,不敢再问,急忙应了。
刘榛拉转马头,对姚振道:“你帮着郡守尽快,最后把他也同样的套好头罩,塞口堵耳送入军帐。”
一头雾水的吴斌看着同样满脸莫名其妙神情的姚振执礼说是,无奈苦笑。
嬴驷这些天突显烦躁,原因正是为了从山上引下的水源。
当初为了开荒,嬴驷从田边的山上找到了几处细小的山泉,用竹筒接下了山,引入自己挖掘的蓄水池。开始时,水量远不够这百亩田所需要的,还需要嬴驷去十里外挑水,后来嬴驷在山上又找了几处小水源,凑在一起就勉强够了。第一年开荒,收的粮不多,但因开荒免纳三年,也就足够他一个人过冬了。第二年势头不错,禾苗成活率大幅提高,眼见这一年的收成可以与庄内的良田相比较了,嬴驷正在欣喜时,山里来的水突然就量少了,嬴驷以为是天热的缘故,便没做计较,天天自己去挑水。过了几天后,山泉水就停了,蓄水池完全干涸,靠挑水无法维系,禾苗缺水马上就显黄了。嬴驷无奈,带着白云上山去查原因,原来是有人将嬴驷的引水筒砍坏了,自顾照样引走了。
白云气的暴跳如雷,嬴驷拦住白云不让他也学样去砍断别人的引水管。嬴驷知道,做此事的人定是隔壁归胜村的,若是也照样砍断了,必然会引起冲突。嬴驷不想自己就这样成了众矢之的。两个村庄之间闹事,最后就是梅郡守来决断。嬴驷可不想见那梅郡守,让他记起了自己的当年,就有可能会查清自己的真实身份。到时,天下之大,就没了自己的容身之处,留在白家庄也只是遭人憎恶。
但是第二天,白云带着白家庄几个白族兄长为嬴驷出气去了。他们干净利落的将对方的引水筒照样砍了,接好了嬴驷的引水管,为防对方故技重施,还将对方的引水竹管砍的粉碎。
嬴驷看见蓄水池开始进水,就知道是白云做的。心底暗呼糟糕。果不其然,黄昏的时候,对方十来人就打上门来了。
为首的那人名为西弧胜,是隔壁的归胜村农人。新从秦军解甲,按律户里添人就要加田加纳粮,为了减轻负担,西弧胜选择了开荒。他的荒地与嬴驷的地离的不远,他瞧见嬴驷田里有水,看清了来处,也上山去寻,但寻了很久都寻不到,想着这也是无主的荒山,便将嬴驷的水转接到自己那里去了。后来见水小了,回山上一看,自己的竹管居然被砍得粉碎。这下,西弧胜哪里能忍,带了人就上门来闹了。
西弧胜一脚将嬴驷的门踢飞,顺手操起了门边的瓶罐就想往地上砸。嬴驷不动神色的道:“这位壮士,下手前,先考虑一番。你现在是在毁坏他人钱物,按律,是要流放的。”
西弧胜楞了一下,怒道:“就由你能来毁我的,我就不能照做了。你算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