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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孝公说得久了,脸色又苍白起来。他站立不住,就在嬴驷身边就地坐下,继续道:“靠着天运,秦国躲过了六国谋秦。但是六国因为一个梦,开始了二次谋秦。六国应约出兵近八十万,分四处进击。当时,秦国兵力只有十余万,灭国在即。二次谋秦比第一次更可怕,但是飞虎令却说,秦公给一万金即可。嬴驷,可惜那时你还太小,没看见飞虎令说这话的样子,那样的豪迈仿若天下各国都是他算盘上的珠子,由他拨来拨去。飞虎令拿了万金出去转了几天,回来说,大势已定。原来飞虎令略施小计,挑拨了魏赵齐三国相争,围魏救赵后,胜利的是远在天边的齐国,这三国互相提防就此偃旗息鼓。飞虎令用万金拖住了楚国的三十万大军。秦军一战灭燕八万,吓退韩军,举国的军力聚集在秦楚交界,只等最后一战。起约的是楚国,毁约的最后也是楚国。楚国最终还是退缩了。二次谋秦后,各国纷纷来使,争着签订不战协议。秦国再不是他们眼中最弱的一个了。这是飞虎令立下的第二大功劳。”
嬴驷低着头,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完整的听到当初二次谋秦的来龙去脉,心底不由得暗暗喝彩也终于恍然大悟,为何公父如此的看重飞虎令。
秦孝公道:“飞虎令奔波万里,到了齐国,说通了齐王再次出兵。围魏救韩一战,齐国又灭了魏军二十万,还诛杀了魏国上将军庞涓,生生将那狂妄自大的魏国打入了谷底。飞虎令亲入河西之地探路,制定了战略。秦国这才全灭了魏国十二万大军,收复了河西之地。至此,秦国又能自称一声大秦。这是飞虎令立下的第三大功劳。”
秦孝公盯着嬴驷问:“这三大功劳,嬴驷,你觉得如何?”
嬴驷道:“嬴驷实在想不出。”
秦孝公道:“是啊,也不说他救了我的性命还救过你性命,更不说他平日对秦国字字珠玑的指点,就凭这三大功劳,我就是将半个秦国都给了他,也是应当。但他受了封地却不受纳粮,一心想的只是秦国如何踏上民富国强的大道。”秦孝公指着金质秦公令道:“这道秦公令后半说的既是,镇国秦剑,永驻飞虎令府。”
嬴驷想起了在白族族长墓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正是这把镇国秦剑。他不由得抖了一抖,但又急忙跪好了。
秦孝公问:“嬴驷,你意下如何?”
嬴驷答:“这是公父对飞虎令的信任和恩宠,嬴驷此生定当永守。”
秦孝公摇头道:“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我的话。何为信任?信任是心照不宣、志同道合、荣辱与共、唇亡齿寒。对商鞅,我就是绝对的信任,因故我给予他秦律刑罚永不加身。何为恩宠?恩宠是居高临下的给予赏赐。嬴驷,对飞虎令,你还没明白嬴氏与飞虎令之间的取舍。飞虎令是天神,自始至终是秦国与嬴氏求着飞虎令,飞虎令可不屑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若非要说恩宠,那也是飞虎令在恩宠着秦国与嬴氏,可不敢是嬴氏去恩宠他。这样荒唐的念头你今后休再想起,莫要给秦国带来灭顶的灾难。我给飞虎令授爵封地再加了镇国秦剑,只是希望,这个天神能念着这份情义,能多留秦国一些时日,多帮秦国一些,这样秦国后面的路才会走的更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