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宫大殿上,齐王田辟疆无可奈何的看着匆匆而来端坐在对面的军师孙膑与上将军田忌。田辟疆不敢露出不耐之色,只能静等孙膑结束这激昂的长篇阔谈。
田辟疆听孙膑说完道:“军师,我齐国在如今的天下大势中,反其道而行,不仅不出兵与各国一起谋秦,还重兵压制燕国,制止了燕国的蠢蠢欲动。如今,你却还来说,本王做了这些还远远不够,还要出兵去扰赵韩么?”
孙膑掏出天师剑,田忌立即上前,恭恭敬敬的将天师剑转递给田辟疆。孙膑微微执礼:“是的,齐王。”
田辟疆拿着天师剑哭笑不得:“军师,本王从未怀疑这是你师叔的意图。但是,一而再,齐国就要成为天下公敌了。”
孙膑道:“师叔言,此事了后,与齐国恩怨了清。”
田辟疆想起父王曾经应诺了孙膑的师叔,不忍直接推拒,转问田忌:“上将军,你觉得如何?”
田忌深深执礼:“圣人言行,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齐王不必担忧。但若是违逆了圣人的话,只怕要遭天谴。”
见田忌如此不识时务,不仅辩驳了自己所言,还堵死后边自己想说的话语,田辟疆顿时气上心头。他用力握住了手中的天师剑,冰凉的天师剑唤醒了他当年的记忆。当年他亲眼看着父王将天师剑赐予孙膑的师叔,对自己的难舍还淳淳教导,说若是日后成了齐王要懂得物尽其用。那是父王在大喜过望之下第一次考虑该由自己接位吧?田辟疆看着手中的天师剑,胸中的这股怒气慢慢平息下来。
田辟疆轻轻抚摸着天师剑道:“军师,你是齐人,是我齐国的军师。上将军,你是齐国的上将军,也是齐国王族。我们三人今日在这王宫大殿之上,该尽本职。军师,上将军,只说一点,此事对齐国有无益处?”
孙膑道:“齐王,我从未忘记身为齐人的责担,此事对齐当然大有益处,且听我一一道来。齐国在天下之东,背临大海,天下七大国,除秦国外,自上而下与燕赵魏韩楚相邻。燕国是多年的死敌,三晋自古就有谋齐之心,只有楚国尚且还顾不上齐国。齐国虽强,但在这天下却缺少了一个能遥相呼应的盟友。我觉得,与齐国东西相望的秦国,最适合此任。此次谋秦,我依然看好秦国。各国所图必然落败。”
田辟疆禁不住插嘴问:“军师看好秦国,是因为秦国,还是因为你的师叔?”
孙膑道:“难分上下。”
田辟疆问:“你那师叔,能代秦国向齐国求援,究竟是何人?”
孙膑道:“师叔未准,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