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听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得又唤了一声:“令大人。”
刘榛道:“安心做事。关心你的都在天上看着,可不能让他们失望。”
刘榛与秦云说着话,四名剑手已从左右两方返回。左方的道:“来的都是墨家弟子。听闻师叔祖在,都退下了。”右方的道:“这边的也是。他们来了三拨。为首的是苦获的大弟子,会在前边侯迎。”
刘榛叹道:“此人,本令倒还记得,当年一脚踢下擂台的正是他。老墨死了,墨家有些没落了。总算老墨门规素来严苛,门下弟子都是惯了,如今还能守着门规。此刻想想,师兄最看不惯的墨门等级森严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刘榛说着对秦云道:“你和你的师兄们去前边,遇到了告知他们,到郢城再来见本令。”
四名剑手听闻秦云也是鬼谷子门下,欢欢喜喜的拉着秦云往前走了,不断的追问着师尊名字与习的武技。
樗里疾见五人说着话已经离的远了,下令执法士重新列队。
刘榛道:“走罢。后面就全是你这文使官的事务了。”
楚国国都郢城迎宾馆。
迎宾使者刚接到令尹昭鱼快马传书,书言秦国来使乃梅君大人,不可怠慢。使者之前还接到大司马昭阳传书,令他想尽办法将秦使赶出郢城。思来想去,使者决定还是听从昭鱼。虽然郢城传闻大司马在大战之后便能升任令尹。但毕竟此时稳坐令尹之位的,还是昭鱼,而非远在关亚子口的昭阳。
樗里疾按刘榛的吩咐,挑选了迎宾馆内临街的独门小院。待众人都进了小院后,他拉着迎宾使者到一边,悄声嘱咐:“请使者大人尽快将国书转交楚王。我家梅君大人意欲尽快见楚王。”
迎宾使者道:“我这就去递交文书。但何时能见秦使,那是楚王定的。”
樗里疾道:“使者大人觉得楚王何时能见梅君大人?”
迎宾使者笑道:“文使官大人,这如何猜的准?眼下各国使者都已聚齐,楚王却一个都没见。”
樗里疾悄悄将一个钱袋递了过去,迎宾使者推拒不收。樗里疾道:“使者大人先见见是什么玩意?”
迎宾使者生了好奇心,接过钱袋便觉里边不是寻常的金饼。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只拳头大小的金蛇,盘旋而起,口吐蛇信,一副意欲直扑而上的恶相,真是栩栩如生。樗里疾道:“使者大人属蛇,这件玩意可合心意?大人请放心,天下唯此一件。”
迎宾使者喜出望外,笑呵呵的扎紧钱袋收好了。见樗里疾依旧一副急迫的模样悄声道:“文使官大人,可不能对外说。如今楚王只记挂着战局,按常理,只能二十天后才能见秦使。”
站在院子正中的秦云刚布置好执法士守卫点,见樗里疾一番低声下气之后,忧虑的走回,便挡在了他面前道:“郡守大人,一个小小的迎宾使者,你都要这番曲意逢迎,有些丢大秦脸面了。”
樗里疾正思索着迎宾使者的话语,听秦云如此不卑不亢的语气,有些哭笑不得。刘榛听秦云厉声,出来对秦云道:“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为。我们如今谋的是秦国安危,只要能达目的,别说曲意逢迎,再卑微也该去做。秦云,是你错了。”
秦云躬身道:“是,令大人。”转身朝着樗里疾道:“郡守大人,我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