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忌听了此言,内心也是一片翻腾。在这一刻将所知的刘榛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圣人二字越发坚定,他看着惊诧的说不出话来的宋经道:“齐国已经应了,那宋国到底应是不应?”
齐秦两国强势压迫,宋经无奈起身执礼:“秦使,上将军。宋国势微,在齐楚魏之间艰难度日。即便齐国应了,楚魏两国只怕也不会应。”
刘榛道:“倘若楚魏两国敢来谋宋,齐秦两面夹击,定叫他有来无回。”
田海听闻刘榛进一步代齐国定下了二十年的国策,这可逾越了上将军与特使的本份,是挟持着齐国一起作下这个承诺,心想即便是救命恩人也无法应。他再次悄悄看向了田忌。
田忌心里已经翻滚如海。田海两次悄悄看来,他哪里会不明白田海的意图。他不禁看向刘榛,而刘榛也正向他注目。这一眼,让田忌内心感到一片坦荡,当下坚定了信念。田忌道:“相国还犹豫么?”
宋经内心的苦闷顿时转化为一片狂喜。
宋国夹在齐楚魏三头饿狼之间,日夜担心会被牵挂。联姻只是一份不落书面没有年限更没有制约的保障。自古以来,联姻后被灭国的比比皆是,更何况楚王已经年老,没几年就会归于极乐,新任楚王未必会将这联姻放在心上。但宋国把联姻依旧看得极重,那是面对齐楚魏实在无可奈何的缘故。但这齐秦两国的承诺非同小可,远胜这联姻的虚幻保障。宋国有这二十年,定可以发展壮大,即时如能挤入大国行列,便再不用看他人脸色度日了。
宋经道:“宋国这就去备好盟约,愿与齐秦两国共进退。”
刘榛道:“相国,这你可就错了。今日所言,不落书面。”
宋经呆若木鸡:“那我该如何向宋公禀告?”
刘榛道:“相国很在意书面盟约么?十余年前,秦国一战灭燕八万,各国纷纷来使,言明永结友好。那都是加盖了国印的国书。但是如今,除了齐国,其余各国都在暗地算计秦国,你看楚国起兵三十万,连撕毁国书都懒得提及。”
宋经道:“秦使说的有理,但我无法向宋公言明,一切只是口头承诺。宋公是万万不许的啊。”
刘榛道:“这世上最可靠的就是这个。”刘榛说着捶了一下胸口:“相国可去打听一番,我与上将军可有不守信诺的过往?这千金一诺,相国可要珍惜,绝不会有第二次任你来选的机会。”
宋经从狂喜中回落,无精打采应了:“是。”
刘榛道:“相国,今日所言,绝不外传。数日后,楚王宫大殿之上,自然要分立场。你若是信了本使,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你若无法决断,时日还够,你大可回国一趟。”
宋经无奈应了,看着面前的美食更是没了胃口。此时,门外传来掌柜金纬的声音:“秦使大人,魏国使者蓝孝武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