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子,两个高级将官,就开始小声讨论军情,云初这个喽啰只好,蹲在炽热的火盆前边给人家烤羊腿。
还是烤一层削一层,不大功夫,云初就把羊腿烤熟,且削成薄片子装在一个木盘里给人家两人送上去。
李绩抬头看着云初道:“这东西的来路正不正?”
云初道:“很正,是大唐人献上来的,目的就是想带着全家两百余口去长安生活,卑职这里正好有这个便利,就答应下来了,人家也很实在的把图献上,卑职与军中同袍研究之后认为此物的可信度很高,这才上报到高将军这里。”
李绩点点头道:“守规矩就好,也没有私心,这一点做的不错,两天后拔营进入辽东,既然你已经知晓了本帅的意图,那就说说,你打算去对付哪一个?”
云初施礼道:“听从将令就是。”
李绩笑着对高侃道:“这可不是他的秉性,你是不知道啊,这个混账做事只是一个利字当头,处处为利盘算,处处为利谋算。
只要有利益,他的胆子就大的敢捅破天,没有利益,他就是死狗一条。
进入辽东之后,这些部族中,油水最丰厚的便是才离开黑水在渤海边立足的靺鞨一族。
乞乞仲象此人也算是有几分胆识,这些年来不断地在大唐跟高句丽两边摇摆不定,赚取了不少的好处。
可惜,像他这种墙头草,注定是被剪除的对象,现在正谋算着建立一个什么渤海国呢。
不说大唐,仅仅是高句丽在,他的渤海国就建立不起来,属于一个时运不济的人。”
说到这里,又看着云初道:“人家现在整个部族人口足足有五万,骑马控弦之士不少于两万,听说,就是一些妇人也能走马骑射,你觉得你麾下的三千人就能灭掉人家的部族吗?”
云初摇头道:“不敢这样想。”
李绩站起身,双手按在云初得肩膀上语重心长的道:“应该有这样的想法才好。”
云初不为所动,继续摇头道:“三千对人家三万,我还没有自大到这个地步。”
李绩笑道:“一头牛有千斤重,然而一个汉子却能把这头牛吃完,只不过不是一顿吃完罢了。
去吧,靺鞨人是你的了。”
云初焦急的道:“火药……”
李绩笑道:“五百斤,一百枚雷火弹,如果不够,自己想办法。
反正,如果监军问起来,就往老夫身上推,就说是老夫给你的。”
云初连忙辩解道:“我哪里来的火药啊……”
李绩抱着云初的肩膀一边往外走,一边笑道:“想办法嘛,你年轻,又聪明,花样百出的可不是我们这些老汉能比的。
去吧,去吧,我听说靺鞨人那里盛产一种珠子,价值连城,弄死了乞乞仲象之后,记得给老夫送一斗过来。
可怜你家大帅这些年征战,尽一心为国了,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记得弄到了珠子,给老夫拿来,养老的时候也能过得松快一些。”
“我真的没有火药啊……”
“老夫给你,你不就有了吗?”
“可是,不够啊……”
“够的,够的,多玩出来一些花样啊,哈哈哈,老夫又去了一块心病……”
不知不觉的,云初就站在了大太阳底下,他还听到李绩与高侃正在得意的大笑。
云初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却不防看到了两颗血淋淋的狰狞人头。
人头真的很新鲜,还有粘稠的黑色血迹拉成串往下掉,也不知道那里血还是脑浆子。
李绩的话,在军中向来一言九鼎,而高侃就是李绩麾下最著名的马仔。
要知道,在一支大军之中,前军是这支大军能否攻城拔寨的关键,而后军,毫无疑问就是在前军,中军失利的时候能否翻盘的保证。
非主帅心腹不能担任这个职位。
李绩既然能当着高侃的面逼迫云初使用自己的火药,这只能说明,李绩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云初是不是咸阳桥爆炸案的凶手。
而是从一开始,就非常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