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看了看左春捧上来的手叉子,不解的瞅着吏部侍郎李敬玄道:“你把这东西称作割鹿刀?”
李敬玄恭敬地道:“微臣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云县令并没有反驳。”
李治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捏起那柄短刀,然后又丢在桌面上,看着李敬玄道:“你其实起了用这柄刀切割西域的念头了吧?”
李敬玄连忙道:“微臣不敢。”
李治笑道:“你们敢!”
听着李治笑吟吟的说出来了诛心的话语,李敬玄再也不敢保持自己储相的牌面,立刻跪倒道:“臣,不敢。”
李治没有继续看着李敬玄,而是将目光从面前的这一群人脸上一一扫过,然后澹漠的道:“云初是一个二百五,难道说你们也是?
谁给你们胆子在朕的国土上拿着刀子随意切割的?
蠢货!
看不出来这是云初给你们挖下的陷阱吗?
朕现在很是好奇,一个如此简单的陷阱,就能让你们这些人轻易地跳进去,你们是猪猡吗?”
户部侍郎陆敦信连忙道:“臣等就是不敢,才特意上奏陛下,希望由陛下圣裁。”
李治再一次用两根手指夹起那柄刀子,丢在陆敦信面前道:“你们就没有想到这是云初那个二百五把你们弄到朕的面前现眼来的吗?
李敬玄说不敢,你陆敦信也说不敢,既然不敢,就不该来问朕,既然来找朕了,就是说你们这些人都希望朕答应你们是吧?”
见底下人一个个都不说话了,李治又道:“知道那个二百五为何敢戏弄你们吗?
还把你们送到朕的面前戏弄吗?”
李敬玄抬起头道:“微臣很想知道。”
李治站起身,扶着桌桉道:“因为他笃定的认为朕不会惩罚他,哪怕他明知道你说那柄破刀是割鹿刀是在犯上,他依旧敢承认的道理所在。
一个臣子,为了大唐,不惜渡荒漠,行万里,在艰苦卓绝的环境里与敌人厮杀,最后的目的却不在升官发财,不是为了封妻荫子,只想将朕的长安打造成一座天堂之城,你们以为这样的一个臣子,朕会因为区区一个割鹿刀的说法就惩罚他?
在朕看来,大唐就是一个大家,朕这个大家主总会对能干,能赚钱的子孙偏宠一些的。
只要这个子孙的路没有走歪,一如既往的朝他喜欢,朕能容忍的目标前进,就算是个二百五朕也会包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