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墨凰出现在面前，云烈便不由自主的发现醉意涌现。

云烈这一句话，听似狂傲自大，实际上说得完全没错。跟他一路同行至今，墨凰算是相当有发言权。

她微勾唇角，淡笑着说：“说得也是。”

“咦？”

云烈瞪大眼，望着墨凰唇畔少有的笑意：“墨凰，你该多笑笑的。笑起来多好看呀。”

墨凰显然不太习惯被人这么说，才浮现的笑意硬生生就收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笑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云烈伸手抚上了她的唇畔。

“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刚才就是笑了呀。虽然你平时冷冷淡淡，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暖。来，再笑一个我看看？”

这要换了是平时，云烈着实不敢当着墨凰的面说这些话。

尤其是修罗枪还在她手里的时候。

可是这时候借着醉意，这些话就这么不加掩饰不经思考的直接说了出来。

或许是醉意太浓，或许是清风太温柔，又或许是今晚的星光太美。

总而言之，自从不久之前，在他提出永不背叛的提议，被墨凰拒绝，并且在他们之间画下一条不可跨越的线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真正考虑过这件事。

可是这一刻，这念头忽然又窜进云烈的脑海里来。

两人的目光相对。

云烈的瞳仁极深极黑，大而黑的瞳仁中，仿佛敛着整个星夜。

而墨凰的双眼仿若琉璃色，清澈而美丽。

“你醉了吧。”墨凰移开目光，继续擦拭手中的修罗枪。

云烈深吸一口气，继续托腮望着墨凰：“可能是醉了吧。只不过我发现星光下看你，更加漂亮一些。”

墨凰没理他。

“不过我也知道，你从来讨厌夸赞你的美貌，你说那只是皮相而已。可是这世上人与人之间，可不从来都是始于容貌，陷于才华，忠于人品的？当然……对于我来说，你从来不知是一个美貌的姑娘而已。说真的，在我……唔，在我不长的年岁里，你应该是第一个能让我如此信任的姑娘了。”

从前能令云烈这么信任的人，有过。

他的父王，与王兄们。

可是……女人？

他从未信任过什么女人。

她是第一个。

“信任这回事，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有的吧。”墨凰低声说道。

云烈立刻就明白了墨凰的言下之意。

她的意思是，她还没能完全信任他。

“也是。”云烈自嘲的笑了：“算了，醉话而已，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说着，云烈站起身来，几步翻身上了屋顶。

借着满天星光，云烈躺下来。

望着漫天的星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令他清醒冷静下来。

没多久，身边传来响动。

墨凰竟然也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她用略淡清冷的嗓音轻声说：“如果我将来会有一个能让我全心信任的人，我想，那应该会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