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乎可以说是顺理成章地,云红袖在众望所归之下,成为了岚州国的新任郡王。
战后的岚州国满地疮痍,急等着新任郡王去整顿。
于是刚一上任,云红袖就被大臣们拖着去监督战后重建的工作,以及熟悉这些年来岚州国各方面的内政。
云烈无事一身轻,托着脑袋躺在王宫内大殿的屋顶上。
“咳咳。”
屋檐下面,有人轻声说道:“谢谢你,兑现了承诺。”
云烈闲适地看着天边缓慢飘过的云朵,漫不经心道:“小事一桩,我做这些是为了云耀和姑姑,不是为了云家或者是岚州国。”
云鼎轻声叹了一口气,说:“你就这么想要跟云家斩断一切连系吗?要知道,你始终是云家人,我也始终是你的爷爷。”
当年把他送离云家的时候,他怎么不这么说?
云烈撇撇嘴,不置可否。
顿了顿,他终于问:“那你现在是不是愿意跟我说说,当年我爹娘究竟发生了什么?”
眼下他所知道的,就只是一些事情的片段而已。
比如他那个来历神秘的母亲,以及一个更神秘的外公。
比如他父母如何会成为云家叛徒的真相,以及血洗云家的经过。
“云烈”身上的疑问太多了。
眼下云烈用着他的身体,继承了他的身份,当然得将身世弄清楚点。
省得将来自己被自己坑了都没处说理去。
“说来话长……”
云烈嗤笑一声:“话长也说啊,我可没叫你必须得长话短说,我在这儿还能留上一日,一天一夜,够不够你说了?”
说话间,云烈翻了个身沿着屋顶落下来,刚好落在大殿一旁的栏杆上。
云烈脚尖一挑,转了个身,正好坐在云鼎的面前。
“来吧,详详细细地说给我听。”
云鼎深吸一口气,在云烈身边坐下来。
终于,娓娓道来。
……
……
日落西山,王城终于从吵嚷中恢复到一片沉寂。
马嘶声中,云红袖整了整衣襟,打算翻身上马。
“姑姑这是要去哪?”
云红袖顿了顿,循声望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一侧的云烈。与云烈相处得久了,她也逐渐开始习惯云烈神出鬼没的作风。
她望着王城内的万家灯火,说:“岚州国终于稳定下来了,我也该带着卓羽军回去负荆请罪了。”
“你其实早该知道,在你带着卓羽军踏出东都的那一刻起,事情早就已经无法恢复到原样了。眼下你只能继续往前走,不能再回头了。附负荆请罪?不,他们不会让你再活着回来了。”
“不能回头也必须要回头,我私自带着卓羽军离开已经是一次背叛。我必须得对东都军,和卓羽军内所有的兄弟们有一个交代。我不能让他们对我的忠心,只落得一个叛军罪名。”
就算此去明知山有虎,也不得不向虎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