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勷!狗贼!我与你势不两立!啊----”
郑嘉栋仰天长啸,他不清楚左勷为何突然撤军,难道他不知道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
“左勷、高伟泽他们走了多久?”郑嘉栋暴怒之际,辛永年倒是颇为镇定,他箭步冲上前去询问传令兵。
传令兵被辛永年的举动吓得退了一步,这才抱拳回答。
“禀、禀报辛总兵,斥候是昨天晌午得知消息的,他们几人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所以耗费一天时间从群山中翻了过来。”
“糟糕!”辛永年闻言大惊失色。
“郑老哥别生气了,咱们得速速撤军,不然就来不及了!”
他说到这里冷汗都流了下来,刚才镇定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
“啊,我知道了,咱们快快撤离。”
郑嘉栋不是傻子,他自前明时就是西北的高级武官之一,经验丰富,所以立马就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危险。
两人对视一眼,自知不敢耽搁,连忙派人命麾下整理物资准备撤离,可惜为时已晚矣。
就在他们撤营之际,从首阳关中涌现出了一支将近四千人的骑兵,是王虓与左光先将军中所有骑兵集合在一起的成果,他们就是为了此次突袭。
就是为了趁着敌军营寨收拾东西,慌乱撤离之际,猛地从关中杀出,打他个措手不及,再让后面跟着的三万步卒收尾。
站在高处警戒的士卒立马将消息传到中军大营中,郑嘉栋与辛永年惊的面如死灰。
“奶奶的,要是再早一点就逃脱了。”
其实就算再早几个时辰都没用处,王虓与左光先早就连夜带领本部抵达了首阳关,他们包裹马蹄,悄悄地在关后扎营,再派人于城墙之上盯梢不远处的敌军营寨。
待敌军一乱起来,王虓与左光先立马就知道了左勷撤离的消息已传至郑嘉栋军中,故而两人即刻组织军势杀了出去。
果然,骑兵一出,随着剧烈的马蹄声响起,郑嘉栋的营帐更加慌乱,收拾的速率大大降低。
“王良佐,给我率军中骑兵前去阻拦敌军,快点。”
郑嘉栋也打了二十多年的仗,虽然慌乱却仍旧本能的派猛将前去阻止敌军军势,好给他创造时间整顿阵型,毕竟照如今形势来看,逃跑死得更惨,还不如先击退来兵再伺机撤离,他对于自己的兵还是有些信心的。
【轰隆隆隆】
猛将王良佐收到军令之后,歪嘴一笑显得十分自信,他麻利的命亲信给自己穿上甲胄,再在马鞍的一侧放了一支火铳,随即带着千余骑兵迎了上去。
“好贼子,我乃临洮府第一猛将,西北第三猛将,正五品守备官王良佐是也,猪脸狗贼速速过来领死,杀!!!”
王良佐人还未至,嗓音就传到了王虓耳中。
王虓闻言没有生气,他略带戏谑的看着远处那个长得又黑又壮像头野猪的将领聒噪,就这他还敢说自己猪脸?
他哈哈一笑同样大声回道:“什么鸟地方的鸟猛将,装什么大尾巴狼呢?看爷爷扎死你。”
言毕,两人接近,王虓抄起大枪就杀了过去,与王良佐游斗在一起,他们率领的骑兵也都默契地绕开了此地作战,为两人腾出了地方。
【哐当】
一声重重的沉闷响声,王虓的大枪砸在了王良佐的侧戟上。
“奶奶的,这白脸贼将劲道这般大?”
第一击王良佐就落了下风,他很不明白两人体型相同,为何对方的气力如此之大。
“逆贼看枪。”
王虓见王良佐还敢在战场上分神,立马用右手使劲,改砸为戳,趁势对着王良佐胸口扎去。
王良佐还是有些功夫的,他腰法了得,反应迅速,王虓刚一动,他就双腿夹紧马鞍,一个背靠,躺在了马屁股上,躲过这致命一击。
【哐当】【啪】
两人缠斗在一起转了好几圈,王良佐双手越来越麻,他面露苦色看向四周,发现不仅仅自己落下风,其麾下的骑兵也经受不住对面的打击,毕竟凤翔军的骑兵,不仅量多质还足,郑嘉栋的骑兵根本不是对手。
王良佐又挨了一下,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眼睛骨碌碌一转,心生一策。立刻装作想要逃跑的样子,待王虓扭头追他,一个转身横扫砸向王虓头部。
【嗙】
一声巨响,王虓直接用枪尖将王良佐这猛烈的一击挑开。
“哈哈哈,黑山猪,老子早就把你看穿,乖乖投降吧,要不然就死到临头了。”
王虓边打边嘲讽,气的王良佐紧咬牙关。
“狗贼休得张狂,看我斩马刀!”
就在王良佐抵挡不住之时,他的副将虚晃一刀将对手逼走,随即一个加速冲到了两人身边,就要从王虓侧后方偷袭他。
“奸贼你竟敢偷袭?看我大斧!”
正在一旁厮杀的左正茂一直在观察场内情形,他见有人偷袭,立马瞪大双眼怒斥一声,一斧将眼前敌军的头颅开瓢,趁机冲进了场。
此时,王良佐的副将刚被王虓的一击打的虎口开裂,正待他再次进攻王虓之时,左正茂拍马赶到,挡住了他的袭击,两人就这样斗在了一起,这下场上又只剩下王虓与王良佐两人了。
“狗贼,装什么装呢?三国演义把你看傻了?还他娘的跟我玩斗将?笑死了!”王良佐见副将被赶走,也不惊慌,他露出嘲讽的表情,还未等王虓回话就猛然从侧方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鸟铳。
王良佐丢掉侧戟,双手持铳准备射击近处的王虓:“莽夫,你以为还是三国呢?朝代变了,哈哈哈。”
他话音刚落,刚刚持枪抬起头,就陡然变色,因为王良佐发现对面的王虓正左手持枪,右手掂着一个短柄火铳对准了自己。
【啪】一声,他的手还未抬起,脸部就凹了进去,弹丸从脑后蹦出,带出了一块块红白之物。
“嘿,黑山猪,我只是陪你玩玩而已,你不会真以为自己很聪明吧?”
王虓拿起短铳吹了吹铳口的硝烟,将公输台造出来的新型短铳插回到马鞍上的口袋,显得十分干净利落。
“王将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