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张鼎一定是逃回了关中,于是就准备趁势拿下洛阳。
可阿济格刚行至鲁山县一带就得到了凤翔军六万人据汝州城而守的消息。
“张贼可笑至极,他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逃就逃了,竟敢回头反击?那本王就不给你留好脸了。”本来准备先攻洛阳再北上怀庆回师北京的阿济格听闻此消息之后大喜过望,直接带着大军加速前进朝着汝州奔去。
“吴三桂,本王命你率领本部三万人马作为先锋,先攻汝州而去。”
阿济格直接将手下大将吴三桂派了除去,准备试探试探凤翔军的深浅。
毕竟张鼎与阿济格虽然间接交了好几次手,却始终没有面对面碰上,阿济格虽然嚣张、莽撞,却也不傻,平日里在军帐内辱骂张鼎,不代表他真的以为张鼎是个无能的平庸之人。
所以阿济格才十分小心的派出先锋进攻,试探凤翔军的深浅。
只不过一招却刚好中了张鼎的圈套,作为一个精通战阵之人,岐国公自然非常清楚一味地守城乃是自寻死路,世上就没有攻不破的城池,况且守城之人虽然占据了地利却也因此在气势方面弱敌一筹。
故而张鼎没有一溜烟逃入汝州城中死守,而是刚进汝州城就趁夜带军出城,晃荡过了建奴的探子,埋伏在了宝丰县西北部一片处于群山与官道之间的森林与村庄中。
并派遣张汉留在汝州城整顿城防、虚张声势迷惑探查的斥候,然后等待探子禀报阿济格军的情报,若是事能成则已,成不了就麻溜的赶回汝州城死守。
谁料刚好吴三桂被派遣而出撞到了张鼎的枪口上,他此时犹如脱了缰的野马,正带领麾下关宁军疾驰狂奔。
关宁军不愧是精锐,直接将带有辎重的主力人马甩在了后面足足半天五六十里的路程。
当然了吴三桂不是叛逆期到了,而是他准备咬住凤翔军的后军,将他们的主力拖延在平原之上,介时只需要等待阿济格的大军杀来就能全歼凤翔军。
他本人也能因此立下大功,获得独自发展的时机。
这两年在建奴麾下效力,吴三桂感觉自己完全没有一丁点尊严,被阿济格辱骂是家常便饭,他对于这样的人已经厌恶至极,一刻都不想呆了。
“伯爷,前方不远处就是毛庄,咱们即将抵达汝州境内。”
就在吴三桂奋力赶路之时,他的下属从前方探路归来,开口说道。
“哦?既然快带汝州了,为何周围连一个张贼的斥候都看不见了?此前还未脱离王爷主力时倒是见了不少,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张贼麾下的探子据我所知是数一数二的探子,他怎会不知打探消息呢?”
吴三桂不愧是久经沙场之人,他稍加思索立马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不对。
“停!”随即他立刻吩咐周边的令旗兵与传令兵停止行军,关宁军将士听到号令之后速度逐渐减慢,直至完全停在了官道之上。
由于道路两侧的农田早已荒废,杂草丛生,吴军只能挤在狭长的官道上行军,被动的摆出了一字长蛇阵,所以吴三桂才十分惊慌,这种阵型只要被偷袭了,那可是必死无疑。
“糟糕,前方有大片的森林,有可能有敌军埋伏,快快聚拢起来,摆出防御阵型!”
吴三桂一拍脑门,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难怪他走到汝州境内之后总感觉有些奇怪,原来张鼎正等在这里准备给他来一下大的。
果真,正如他所料,当张鼎在远处发现吴三桂部突然停下之后,就立刻命人敲响军鼓、吹响军号。
寂静的平原之上,听到军鼓、军号之后,整个鲁辛庄附近都迅速传来了喊杀声。
“完了,四处都是人。”吴平举命人爬上大树朝着附近观察,发现不只是树林中冲出来了一队人马,而是处处都是人马,包括了吴军身后。
“踏马的,张贼是怎么潜藏到咱们后面去的,三才,我不是让你好好探查树林、丘陵中的敌踪吗?你是怎么探查的?”吴三桂铁青着脸,对着周围的几个探子头目怒斥道。
其实吴三桂倒是错怪人了,因为张鼎一开始就没指望在森林中打伏击,这里太容易被人防备了,于是张鼎就选择了最容易被忽视的荒废村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