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凉州易主(1 / 2)

西京城内岐国公对于自己麾下将士刚过几天好日子就开始被人收买非常生气。

而远在千里之外凉州城内的土尔扈特部大汗诺尔布同样在忧愁自己治下那此起彼伏的叛乱,扰的他酒也喝不进去了,女色也没那个兴趣,这可要了他的老命。

诺尔布本来以为自己只要效仿曾经的大元朝统治策略将地盘分成几部分,包给自己的手下那些部族头目族长,就如同分封制一般。

只是这些部落头领管一管塞外的部族倒还绰绰有余,但这凉州卫可不是塞外那点人口,随便就能管理。

作为河西走廊的军事、经济重镇,凉州卫光明面上的汉儿人口就有将近三十五六万之多,更别提还有部分隐户与其他民族的人口没有登记进去。

这就导致那些部族的头领,完全不会管理地方,只是无底线的欺压麾下百姓,随意劫掠自己治下,导致叛乱频发,就连那些已经投降诺尔布的各地守军,都再次掀起了叛乱。

并且有七八个诺尔布汗分封下去的嫡系官员都被乱军攻破城池,斩下了脑袋,此事让他震怒不已。

所以除了派遣自己麾下的精锐土尔扈特骑兵征讨之外,他还频繁的使用颇有效率的王铎。

诺尔布汗发现,王铎此人有很大的才能,每每将他派出去征讨兵乱之后,他都能非常妥善的处理掉乱民与叛军,不仅将罪魁祸首全都斩首示众,还立刻就就为当地带来了和平。

就如同此次凉州城西北一百里之外的炭山口堡,这里的守备官贾令旬,不满诺尔布派去的土尔扈特上官在此地横征暴敛,随意杀戮百姓,抢夺良家少女,甚至连堡子内几名将领的家眷都遭了殃,一时间堡内人人自危,民心大乱。

于是这守备将贾令旬为了救百姓就与其他将领联合在一起,突然发难,趁着土尔扈特上官享乐之际,带兵杀入其宅邸内,将之立刻斩首。

之后他们这群人杀光了堡内的土尔扈特人,并且割据了炭山口堡以对抗诺尔布汗。

而王铎就是因此受命诺尔布汗,带领麾下本部三千五百人,前去讨伐炭山口堡。

“将军,这诺尔布真是太过分了,您刚剿灭完南安堡的贼寇,他就又派你出来,这不是把咱们往死里用吗?更何况他手下有将近两万的军队,怎就逮着咱们使唤呢!”在行军的路上,王铎的副将终于忍不住发了几句牢骚话。

“呵呵呵,三林,尔稍安勿躁,那鞑子的心思你还看不透吗?他不派麾下的精兵,除了诺尔布将重兵安置在古浪所,防备南边的吴师麟之外。还有另外两个方面,其一是本将的确有用,能够镇压民变、叛乱。另一方面则是可以趁机消磨咱们的兵力,好让咱们依靠他,彻底的跟他一条路走到黑。哼,只不过诺尔布算错了一点,咱们出征剿灭叛军,只会越剿越强,何来削弱一说?”

王铎自信的看着副将,笑着对他说道,他本来就巴不得诺尔布将他使劲外派作战。

如此一来王铎才有机会扩张自己的势力,尤其是那些叛军的首领,大多数都与他当过同僚,大伙儿都认识,待他杀过去之后先与他们战上一场,将叛军的势头削减之后,再与他们拉关系,诉说自己的不容易,解释背叛的原因与苦衷,再用言语暗示他们王铎准备为高总兵报仇。

这三板斧下来,足以收服大多数将领,王铎再趁机将这些投靠他的将领直接从官面安排在当地驻守,名正言顺的站出来。

至于那些油盐不进的叛军与乱民,王铎自然也不会与其客气,直接全部剿灭、一个不留。

他就是靠着这样的操作,本身越打越大,到了如今他的势力已经能够囊括半个凉州卫。

而诺尔布汗由于刚死了不少嫡系手下,他没胆子再派人前去接管城池,只能暂且认下了王铎的任命。

在诺尔布汗看来王铎早已经自绝于汉人,无法背叛自己,所以便十分放心的准备学习东边的建奴,将以汉制汉的措施拿出来,准备将王铎扶持上去。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王铎根本不会领他的情,而是十分仇恨诺尔布汗,准备与他算总账。

“贾令旬,你我此前还在一起吃过饭,尔还记得吗?打打杀杀只会令我们损失惨重,所以大家何不好好谈谈呢?”

一路行军,杀到炭山口堡之后,王铎先将迎击而来的三百骑兵击溃,之后他也不急着攻城,而是来到了城池的正面,在重重盾兵保卫之下,王铎靠近东门朝着城门上的守备贾令旬喊话。

“我呸,汝这狗贼,背叛高总兵,杀害同袍,祸乱百姓,还投靠鞑靼人,吾羞与你为伍,咱们手底下见真章!”贾令旬一看见王铎就气的破口大骂了起来。

“呵呵呵,本将只能说贾兄你误会了,能否给本将一个机会解释一番?其实话说到这里,尔这堡中兵力撑死了也就七八百人,在我三千多人马的进攻下,你是完全占不到好处。你想一想,本将占据如此优势之下,若是真的想攻城,根本无需废话,只是我不想愿意看到贾兄这样的忠义之士还有城内的百姓白白的死掉,这才出言相劝。”

王铎露出一副可惜的声调对着贾令旬喊道,他很清楚这贾令旬是个什么样的人,此前大家还一同在高伟泽麾下为将之时,贾令旬就非常固执,他恪守规矩,也很有原则,在民间有很好的声望,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被高伟泽忌惮,远远地打发到了炭山口堡担任守备。

此前诺尔布汗占据凉州之时,高伟泽死的太突然,导致群龙无首,贾令旬自觉无法对抗土尔扈特大军,为了保下城中的百姓,只能无奈投降,最终却还是因为百姓被残害才站了出来,反抗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