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谪仙剑阵还在,或许还有点挑战,现在只剩下碾压。
当然,能在道门称雄数百年的谪仙派,肯定也有自己的隐藏手段。
遗憾的是,在绝对的战力差距面前,个人战力水平被严重拉低,单靠一人一剑想要扭转战局的话,除非剑道通神。
三百年末法,人间早已忘了道门神术,更不知道何为道兵之战。
就在今天,远离人间的西昆仑雪域之中,一场注定会被道藏铭记的血染昆仑之战已经拉开了帷幕。
……
望着在山道中缓缓前行的招魂幡,谢流年的脸色凝重如水。
谪仙派已经被道藏除名,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这场战斗全真教都无法置身事外。
生在礼法时代,接受现代人文律法教化,即使做了道兵君师,他依然无法接受即将到来的道门之战。
有战争就有死亡,而杀人犯法。
不只是谢流年,对道门大部分年轻弟子而言,都是一件很难令人接受的事。
而他们却必须习惯。
昆仑墟已经出世,未来的神迹古地之争也只会越来越惨烈。
天地灵气即将枯竭,届时天地间还会有无数邪魔滋生。
和平年代无法想象的战争,犹如阴影一般,不知不觉中把天下玄门全部拉入黑暗之中。
儒道能控制的是人间腹地,道兵参与古地之争根本不受律法管控。
这是时代的变迁,这是梦境的撕裂。
真实和幻影,生存和死亡。
长生,仙缘,道法,神通,鬼神仙魔齐出。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为,机缘存在于生死之间。
长生,机缘,修行突破,天才地宝,神通术法,这些都是凡人无法抵挡的诱惑。
念及此,谢流年忽然有点羡慕佛门。
老子的道是清静无为,可惜,后世的道门却根本做不到。
或许老子就是洞察到了这一点,才会西楚函谷关,化胡为佛传下清净妙法。
迄今为止,谢流年的剑还从未杀人见血。
不止是他,就连臭名昭著的鬼王宗,都有很多人从未沾染杀戮之罪。
而从今天开始,道藏历史将用鲜血来书写。
“秦玦……”
谢流年一声长叹,走向王遗风。
“师父,谪仙派为何撤掉谪仙剑阵?”
“大婚之日,闭门谢客为大不吉。”王遗风说道。
“我想不明白,秦玦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成婚。”
“因为他知道,谪仙剑阵挡不住茅山宗大军,也守不住昆仑。”
“谪仙剑阵挡不住,龙凤婚煞就能做到吗?”
“这就要看他们的血脉觉醒多少了,当初的龙凤大劫葬送过道门百万道兵。”
谢流年沉默,过了会又开口问道:“师父,如果茅山宗失利,我们真的要对谪仙派出兵么?”
“当然,不出兵就会错失机缘。”
“唉,想不到我会在这种场合与他相见。”谢流年再次叹息。
“他是孽龙之子,这一天早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