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秋雨单刀直入。</P>

赵蒹葭抬眸，摘下耳机，有些发蒙，然后点点头：“嗯。”</P>

两个女生手挽着手，出了教室。</P>

好耶！</P>

陈垣心中坏笑。</P>

他顺手拿过耳机，发现里面……</P>

还！播！放！着！音！乐！</P>

轻微的柔和男音略显深沉，又不失轻盈浪漫，再加上伴奏。</P>

「就当我~</P>

为遇见你伏~笔」</P>

嗯，这是周董的《青花瓷》。</P>

但为什么这么怪啊！</P>

再听一耳。</P>

随着阵阵噪音，断了。</P>

这是因为蓝牙距离太远，所以自动切断了。</P>

但他很肯定，这绝对是自己唱的！</P>

要问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人发出的声音和脑海听到的会不一样，所以陈垣很确定这就是自己昨晚发的语音。</P>

但……</P>

哪来的伴奏？</P>

陈垣脑子里浮现一个景象：在半夜时，一脸清傲的赵蒹葭把他的语音转成了音频，然后又加上了伴奏，存在手机里……</P>

差点以假乱真了不是。</P>

等等，cpU烧了。</P>

？？？</P>

深呼吸给氧。</P>

他飞快从她课桌里翻出一本土黄色的练习本。</P>

没有意外发生。</P>

赵蒹葭也没有突然回来。</P>

嘶哈…</P>

嘶哈…</P>

心肺骤停。</P>

他打开了今早听写的那一页——</P>

「陈、坤」</P>

是坤…不是垣。</P>

陈垣：“……”</P>

厂花什么鬼？？？</P>

他怅然若失地把练习本放回去。</P>

怎么会是坤呢？</P>

心中仿佛大起大落般，本该燎原的野火却被一盆冷水浇灭。</P>

我是那个日上下各一横啊！</P>

胸怀震荡之下。</P>

他甚至怀疑自己幻听了。</P>

因为太过兴奋，导致把周董的声音听成自己的了。</P>

我……我不会魔怔了吧……</P>

“我真的……分不清啊……”</P>

妈的，好想谈恋爱了。</P>

陈垣承认，昨晚跟赵蒹葭聊着聊着，把自己聊上头了。</P>

那种心里的悸动，像是埋在土壤深层的冬笋，想要探头，却有重重阻隔。</P>

她的一颦一笑，像是阿狸的魅惑一样。</P>

净化？水银？坩埚？别拦我。</P>

然而潮水退去。</P>

白月光还是白月光。</P>

烘暖的教室内，他一颗心慢慢冷却下来，别人不会知道少年幻想中盛大的欢喜和席卷的风暴，终归无闻。</P>

“嘿！”</P>

肩头忽然一拍。</P>

“一个人闷在教室干嘛？来一根？”</P>

小皮筋绑住弯曲而深青的头发，咬着棒棒糖的女孩，脸上挂着无谓的笑，朝他伸出手，掌心是一枚真知棒棒糖。</P>

陈垣愣了愣，你也要秒我？</P>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糖了。</P>

他默默接过，旋即看了一圈教室，吐槽道：“还有很多人在呢。”</P>

别的不说，何婷就在座位上抄着单词，五十遍啊五十遍。</P>

倒是谢道昀不见踪影了。</P>

“歌练得怎么样。”</P>

她虽然在发问，脸朝着窗外。</P>

顾烟跟别人不太一样，她喜欢坐在赵蒹葭的课桌上。</P>

一条腿撑地，另一条腿的大腿斜压在桌面上，修长笔直的小腿晃悠悠的。</P>

小腿的校裤裤脚撩起，里面裹着的似乎是黑……</P>

黑色秋裤。</P>

忽然陈垣有种难言的愧疚。</P>

明明是答应顾烟要唱的歌，却把第一次给了赵蒹葭。</P>

这何尝不是一种……欺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