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才不去定县。”
“万一你们使了什么手段,做了什么手脚,岂不是人财两空?”
傅氏的帕子已经被她捏得不成样子了,她绷着牙继续说道:“诸位若信不过我,这便随我去官府,找个中人来做见证。”
见讨债之人面色松动,傅氏让林妈妈去取来早已备好的文书,又道:
“我们崔家在樊城开了二十多年的铺子,凭的不光是一纸文书,更多的是信誉二字。我夫君行得正坐得端,如今官府尚未定罪,家产也只是暂封。等到还了清白,诸位还做我们崔家的生意吗?”
这话,柔中带刚,言语之间不容置疑。
崔礼礼突然就不急着挤过去了。
面对那样的侮辱,娘竟能稳如泰山?自己在信中所说,她一字不落地讲出来了。不仅如此,还能拿出备好的文书,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是樊城风水养出了不一样的人吗?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商人之道在于:“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那几人签了以马抵债的文书,也没去官府,还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几句歉。
人群渐渐散去,崔礼礼挤到傅氏身边,扶住她,这才发现衣衫底下的手正不住发抖。
娘害怕极了吧。
“娘,女儿来晚了。让娘受了这番罪。”崔礼礼眼眶一红。
傅氏后背汗涔涔地湿了一片,抓紧她的手,支撑着身体:“走,回家再说。”
回到崔宅,傅氏腿一软,强撑了一下午,终于还是倒在了榻上。
林妈妈急急忙忙掏出心药瓶子,取了三颗药丸喂进她嘴里,又扶着她喝了些温水顺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