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心情奇好无比,自是也不在意这些细节:“总有知道的一日。捂着不说,他们也有话的。我倒想看看,傅家知道了会作何反应。”
韦指挥使,即便是副的,那也是年轻有为。正是朝中新贵,大把的好前程,上任后的第一宴,还是家宴,落在了崔家。傅氏当了一辈子庶女,这一回总算是有些扬眉吐气的意思了。
“夫人总算是熬出了头了。”林妈妈不由地叹了一句。
“我今日就没备银子。你看王顺家的那个样子,我说不出心里多痛快。”傅氏拍拍林妈妈的手,嘲讽道,“还说什么一家人,不用感谢。那封信不痛不痒的,我谢得着吗?”
“老爷的案子,能有禁卫出面,自是靠着夫人您和姑娘操持。只是这事,外太老爷可能还不知道。”林妈妈笑道,“若要知道了,又不知要作何想。”
“管他作何想。”
傅氏想着自己在去樊城之前,去傅家恳求帮忙的那一景,被下人拦在门外,推倒在泥泞之中,捏着信笺的手指渐渐发白,又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辈子的屈辱,终归是到头了。
“只要礼礼的婚事一定,我这辈子也就圆满了。”她舒展了手指,将信笺又看了看,又疑惑起来,“怎么还多了一人?”
春华道:“奴婢找送信的人打听了,那是新上任的旗营官,说是韦大人一手提拔的。”
“还是指挥使想得周全。”这么大的官,总不能一个人跑到别人家吃家宴,带着手下来,免得有心人胡乱揣测。
傅氏站起来,又喜又急,拉着林妈妈反反复复叮嘱:
“那湖蟹怎的还未到?眼看着没几日了,要不要差人去路上迎一下?”
“月团的模子再换换,寿菊纹的那一套显得老气。”
“对了,再弄些上好的参来,不怕花钱,山参、海参、人参,总之,就是要‘步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