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礼礼捏着那光滑的石头,心中一沉:“大人为何不早说?”</P>
“你一个小丫头,说了又能怎样?那些都是草莽,可不像艾米尔那样好杀。”陆铮平静开口,“出门带着你的小拾叶,最好别乱跑。”</P>
拾叶的功夫,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对付这几个草莽,还是绰绰有余的。</P>
崔礼礼敷衍地“嗯”了一声。</P>
努力回想前世,父亲一直稳稳当当地做着京城首富,生意也顺遂。更没有摔下马的事。婚事定得快,中秋下定,年初嫁人,不过几个月。嫁人之后,县主府里忙忙碌碌她也无暇顾及娘家,只记得娘说过几次,说父亲的生意忙了些。</P>
忙归忙,可从无后顾之忧。哪里像现在竟还有性命之忧!说到底还是自己惹出来的祸事。</P>
崔礼礼目光黯了又黯,神色说不出是哀伤,还是懊悔。</P>
陆铮见她神情不对,又道:“我的人一直跟着他们,你不用太担心。”</P>
崔礼想起匿缗案虽然结了,可事情太过顺遂,这巧合之处,不由令人深思,又问道:“当初禁卫的那封认捐书,是怎么来的?”</P>
“是我托禁卫的朋友帮忙周转。这马最终还是要进兵部的。想来是你父亲为兵部暗中买了这批马,要训练成军马才交货。”</P>
这就说得通了。难怪父亲一直以为是兵部的谢大人出面解决的。</P>
“邯枝一战,避无可避,你父亲买马必然也是为了这一战。城外异动可能与这个也有关联。”陆铮的语气有些沉,“到时,我父兄又要征战了。”</P>
崔礼礼心中一动,明年三月出征,到时小将军会身负重伤,伤了“根本”,毕生再未娶妻。</P>
“你兄长......”她斟酌了一下语气,抬眼看他,“为何没有娶妻?长兄,又是小将军,毕竟沙场刀剑无眼......”</P>
陆铮见她欲言又止,以为是女儿家羞涩地刺探,遂又眉心一紧,讽刺地笑着:“怎么,你想替小将军续香火?他的婚事是要圣人做主的,你绝无可能。”</P>
这人怎么这样说话?什么叫替他续香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