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错了!”陆铮很计较地掐了另一边,“是三指半!”
察觉到他的变化,可崔礼礼着实不敢,这不比在宫外,可以肆意妄为。这里稍有行差踏错,就是丢命。
她不着痕迹地挪开身体,却还是被陆铮发现了。
陆铮并没有动,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她按进怀里:“你看看,进宫之后,你都不是你了。崔礼礼不该这样谨小慎微地活着。”
崔礼礼这才明白,方才他不过是想逗自己开心。贴在他胸口,莫名地心安下来。
低沉的声音从他胸膛传出来:“端午圣人阖宫宴饮,到时文武百官都在,你把崔家家产一捐,就出宫去,再不要回来。剩下的事不用你再管。”
崔礼礼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问道:“军报是什么?昨日竟将圣人气到晕倒。”
“议和不成,长公主扣下了老十,并以此要挟圣人要白银百万两。”
“七殿下呢?”
“七殿下说是逃出来了。”陆铮说到一半,眸光锁在崔礼礼脸上,忽然想起老十临走前,崔礼礼在公主府中单独与他说过话:“是你让老十主动被抓的?”
崔礼礼狡黠地吐了吐舌头:“这次你也被我骗了。”
陆铮气得抬起手,用力拍在她臀上:“这事你为何要瞒我?!”
这一下竟没有收力,还真挺疼的。崔礼礼揉了揉才说道:“你兄弟啊,怕你舍不得。”
“我有何舍不得?!”陆铮没好气地道,“这些事算不得什么。他自小养在皇后膝下,若是老七继位,他将来只有死路一条。”
崔礼礼后脊一凉。
夺嫡,向来只有你死我活。
既知道了是崔礼礼的设计,陆铮很快就想通了。这一步棋看起来危险,实则暗藏了对老七的杀机。
偏偏老十就被长公主扣下了,老七却能逃出生天。圣人疑心重,自然会推测,皇后安排老七南下就是为了借刀杀人。
老十是按照计划被扣下,那就完全不同了。
陆铮再一想,就明白扈少毅应该是韦不琛放走的,为的是迷惑长公主,认定他要投诚。
“你已经告诉老十韦不琛要与他联手了?”
“说了。”
“你啊”陆铮叹了一口气,“你防那么多人,怎么就不防圣人?”
“你是说”
“老十是个讲义气的。但圣人不是。”
崔礼礼渐渐意识到陆铮的言下之意:
若老十是皇子,可将来做了圣人,又会怎样面对过去在泥泞中推他的人?
坐在那个位置上,心会不会变?没有人能说得准。
“礼礼,这宫廷之内,没有永恒的真心。”陆铮说得怅然。他从小在宫中长大,最常见的就是兄弟阋墙,父子反目,姐妹离心,母女成仇。
圣人与太后,元阳跟圣人,都是眼前活生生的例子。
爱人又如何?
太后痴恋宁内官,仍能将他阉割。
长公主与宁内官有情,仍要逼他吸食底耶散。
一股寒意渐渐升上崔礼礼的心头。
陆铮扳紧她的肩膀,极认真地说:“从现在起,你所有决定都要先与我商量!可记得了?”
崔礼礼点点头:“记得了。”
“保证?”
“保证!”
陆铮挑着眉询问:“如有食言?”
崔礼礼想到了一个狠毒的誓言,咬咬牙狠下心发了一个誓:“如有食言,让第九个娇客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