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垂眸道：“臣妾已差人去迎了。”</P>

“老十呢？”</P>

皇后答不上来。</P>

“韦不琛呢？”</P>

曹斌向前跪了一步答道：“启禀圣人，十殿下因受伤未愈又沿途奔袭，一进京便昏迷不醒，现已抬回府中救治。韦大人已到京城。只是被士——被人拦住了。”</P>

士子是杀不得的。</P>

宗顺帝有些虚弱地咳嗽了两声。</P>

皇后在心底绞紧了眉头，低声对圣人道：“臣妾这就遣太医前去诊治。”</P>

“你这几日照顾朕，辛苦了。”宗顺帝察觉她的愧疚，抬起手，手指轻轻地勾了勾皇后的手指。</P>

这是他们年轻时留下的习惯。</P>

皇后眼眶微微一热：“臣妾不辛苦。”</P>

宗顺帝看看众人：“固安之事，众卿以为该当如何？”</P>

众人又将方才在正阳宫中的争议重演了一遍。</P>

仍旧是那一套说辞。毫无新意。</P>

宗顺帝看向许永周：“中书令，你意如何？”</P>

许永周自从前几日县主府大火之后，神思开始恍惚。听到圣人叫他，他像是梦呓一般，喃喃几句。没有人听得清楚。</P>

“许大人？大声些吧。”</P>

中书令这才醒悟过来，大声道：“圣人，微臣以为，如今民怨如沸，切不可再做回避之事，应将长公主遣送宗人台。并昭告天下，将严惩底耶散一案相关之人。”</P>

“中书令究竟是何居心？”兵部尚书冷笑道，“如今谌离已多次骚扰我边境，此时惩处长公主，不是递刀子给谌离人？”</P>

许永周说道：“近日诸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此时再不扬汤止沸，别说谌离来袭，咱们芮国就先乱了！”</P>

“乱？”兵部尚书上前一步，厉声道，“那谌离来了谁去打？那些士子只知妄议，如今北边战事未了，何来兵力去打谌离？禁海几十年，船只、水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建成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