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微微一怔,“郡守难道还要去漠北杀光部落里的所有女人和孩子?虽是外族,如此做却也有违人道。”
“我有那么凶残么?”
韩信转头看了张良一眼,又望向场中厮杀的军队,“九原、云中,再加贺兰地区,有近三十万男人身边没有女人,虽然其中大部分在老家都有妻儿了,不过依目前情况,不知何年何月能把家人接来团聚。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有些情绪需要宣泄,正好,匈奴男人死得差不多了,女人都成了寡妇,不如抓来给我的士兵为妾,一则更好的稳定军心,二则可以给九原、云中多繁育人口,三嘛,也算是给那些女人一条活路。
张良道,“如此倒是可以,日后郡守要出兵六国,九原、云中的土地不能没人耕种,让匈奴女人来放牧、种地极为不错。
不过,前提是今日能把这些男人杀死在九原,郡守觉得,他们会往哪里突围?前方步兵阵中,有数万人皆为民夫冒充,阵型虽然列得十分工整,临战经验及箭术估计不太行,匈奴人若往前冲步兵阵,未必不能求得一线生机。”
韩信自信满满道,“不管冲哪里,皆是死路一条,民夫箭术不行,但他们有保卫家园的坚定信念,有高昂的斗志,有浩大的气势,这些足以吓住匈奴人的脚步。”
“杀!杀!杀!”
韩信话刚说完没多久,远处的几个步兵阵齐齐发出恢弘磅礴的喊杀声,气势半点不输战车阵,离得老远都能感受到其等的腾腾杀气。
韩信对这些新兵的第一次表现非常满意,列阵不拖泥带水,能清楚地记住、识别号令,面对浩瀚如海的匈奴骑兵,未露任何惬意,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比当世许多部队都要强了。
匈奴人在这一声声的喊杀声中再次露怯,有的人打马往后面逃,试图穿过战车阵,有的人向胡杨林那边逃,想在缝隙中求存。
这些由十多个部落组成的松散联盟,在正常情况下能一起听单于号令,然而一旦在作战中落于下风就容易军心大乱,难以组织起有效的攻击,随着战圈的缩小,秦军的骑兵亮起长矛,开始收割人命。
铁骑践踏,乱兵自冲,长矛染血,哀嚎惨叫!
匈奴人日夜狂奔而来,以为是自己偷袭别人,结果发现这么辛苦赶路是来跳陷阱的;以为冲破骑阵就能取得生机,拼死一搏后才发现一阵后面还有一阵。
一个又一个意外让多数人崩溃绝望,再看到秦军如此恢弘的气势,强悍的战斗力,疲惫几乎是瞬间涌了上来,没有人愿意抵抗,所有人都在逃窜,有的人甚至摇起了白旗想投降。
这个有的人里面,就有单于头曼。
去他娘的什么尊严耻辱,还有什么是比被灭族更耻辱的?
今日这些人如果都死在这里,匈奴这个种族基本算是灭绝了,漠北剩下的那几万人,根本抵抗不了东胡和月氏的双面围攻,还有那么多女人孩子,靠谁养?
头曼想,要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被东胡吞并掉,匈奴这个名字从此自历史上消失,就好像当年的襜褴,被李牧所灭,亡族亡国。
头曼不想成为匈奴的亡国之君,他乞求投降,他们不和秦人争了,只要给他们留一点点生存的地方就可以,他们会世代效忠于秦,甘愿做秦的看门人,为秦抵御东胡。
当传令官来向韩信转达头曼的意思后,韩信沉默犹豫了许久,说道,“准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