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时空局的解释,竹凌再看黛玉和宝钗她们,眼神中就充满了“慈祥”。
这可是林妹妹和宝钗啊,钟灵毓秀的人儿,可得好好安排了。
竹凌出去吩咐林荣:“给才女们单独开个版面,算了,直接做个新报,主要刊登诗词歌赋,分男版和女版,给这些有才华的姑娘们造造势!”
林荣虽然吃惊,但也很快反应过来,这定然是凌亲王想给才女们铺路了,他立刻回道:“王爷放心,小的一定给您办漂亮了!”
竹凌:我就喜欢这种懂事的下属!
……
贾家。
黛玉拿着新到手的“青年诗刊”,惊讶的捏住帕子:“我们的诗另开报纸刊登了?”
宝钗笑着点头:“我可第一时间拿来给你看了!正面是咱们女子的诗,背面是男子的诗,据说每版都要打擂台,第一名能拿十两银子的彩头呢!”
十两银子,对于她们这样家世的小姐来说不值一提,但对于贫寒家庭的参赛者来说,那就是一大笔钱了。
黛玉有些兴奋,她虽然也不觉得这笔银子多,但若是自己能得,意义绝对不一样,于是愈发跃跃欲试起来。
宝钗打趣她:“你可要好好写,我可是不会让着你的!”
黛玉眼波流转:“瞧瞧这人,好似我多稀罕她让着我似的。唉,谁叫我是个绣花枕头……”
宝钗羞恼的去挠她:“你可别胡说了,你是绣花枕头,别人还不得是擦汗的手巾了?”
两人笑闹做一团!
等笑完,黛玉又有些忧心:“本来这法子是想给探春妹妹造势用的,谁料咱们两个的诗选上了,她的却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宝钗正要回答,却听见外头先响起一个姑娘清脆的声音:“可别为我忧心了,我的文章也登报了!”
两人回头去看,只见探春和王熙凤一起进门,两人脸上都带着喜色。
黛玉和宝钗迎上去:“真的,登在哪了?”
探春将手中的报纸拿给她们看:“刚刚发行的“科举考试报”,我写了好几首诗都觉得差一点意思,索性便剑走偏锋写起文章来,没想到一次就录了。”
宝钗低头去看,她探春写的是一篇背书心得,详细描述了自己背书的心路历程,教别人如何记得快、记得牢,又能了解其中含义。
这就属于难得的学习方法独家教程了。
黛玉:“怪不得能入选,我看了都能有所领悟。你是怎么想到写这篇文章的?”
探春:“我最近一直在读四书五经,这些书我以前虽看过,但都是囫囵吞枣,如今重新拾起来,按照科举的路子一步步重修,倒有了许多新的感悟。”
黛玉:“如此甚好,你本来就要走科举之路,若在这报上多登几篇文章,必然能声名鹊起!”
女帝允许女子科举做官的政令已经颁布下来了,京中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男人们是什么表情暂且不提,但女子们肯定是欣喜不已的,这条政令代表了什么?这代表她们从此以后便拥有掌控自己的人生的机会了呀!
就算有顽固派阻挡,也抑制不住她们走出家门做女官的冲动。
一时间京城纸贵,因为大批女子出门购买书籍,准备走上科举之路。
有才学的闺阁少女不再甘愿走嫁人生子的老路,她们想用自己的双手打下一片天!
没儿子的父母燃起了希望,他们发现女儿养的好也能做官。
即便是成了亲、生了孩子的妇人,也都蠢蠢欲动起来,听女帝的意思,只要有本事的女子,多大年纪都能去参加科举,那她们当然也行!
探春将那份报纸收好,言笑晏晏:“我还得了个更妙的消息,有了这个消息,想必老爷不会再把我嫁出去联姻了。”
老爷就是贾政,探春管自己的亲爹和嫡母王夫人一直叫“老爷、太太”。
“是什么?”黛玉和宝钗好奇的看着她。
探春冷哼,笑容有些得意:“说出来你们都不信,我求二嫂嫂去给我打探柳大人的消息,你们猜怎么着,柳大人寡居,却也不寂寞,后院养着一大批男宠呢!现在好些人为了讨好她,都在给她后院塞人……”
柳大人就是柳夫人,她此时正掌管着朝“文武百官”要帐的“倒霉”差事,京城里这些老派官员和勋贵,谁不欠朝廷几千、几万两银子!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有些人家子孙不济,后辈只知道吃喝玩乐,这笔钱要么还不上,要么还上就等于破产。
所以为了自己家还能再多支撑几天门庭,这些人想方设法的讨好柳大人,想叫她晚些讨要自己家的欠的银钱。
而这样的人家,贾家就是其中一个,贾家早已内里虚空,砸锅卖铁倒是能还上欠款,可之后是日子怎么办呢?这些养尊处优的主子们,可舍不得如今的奢靡生活!
要不是元春被圈禁,贾家落败,贾政夫妻俩也不会急匆匆攀高枝,想把探春嫁出去笼络新贵,给自家找条出路。
但现在更要命的事情出来了,柳夫人催债手段一等一的严苛和防不胜防,若是无法按期还上朝廷的债务,那么十个联姻的探春都解救不了贾家。
都是精明至极的人,几人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探春的意思:
探春才学出众,既然有女官之路可以走,那么她就是贾家未来的顶梁柱!
顶梁柱怎么能去联姻呢?自然要换个人选。
而现在,笼络哪个新贵才能解当前燃眉之急,也是明眼人都看得懂的事情,那么多人送男宠给柳夫人了,贾家要送什么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可贾家,又有几个没成婚的男儿呢?
四人面面相觑,随后齐齐出声:“宝玉!”
……
贾政书房。
探春跪在地上,虽垂着首,但腰背挺的笔直:“老爷,您意下如何?”
贾政脸上风云变幻,强忍了半天怒气,才憋出两个字:“逆女!”
探春与黛玉几人合谋之后,觉得算无遗策,此事宜早不宜迟,她挑了个贾政在家休沐的日子,就去把事情说了。
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好承受来自父亲的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