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

盖乌斯只在听到话语的一瞬间，表现出巨大的惊愕，而后便是良久的一言不发，也不知他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还是选择接受这一事实，只是平静地接受所有，接受自己的失败，这不太像他的风格。

事实点到即止就可以了，凯撒没有心思大肆嘲讽，他没有这么低级的趣味，他只是双手擒住盖乌斯的脖子，将其放到上下牙齿间，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模糊不清：“为了确保你真的死去，我需要咬下你的头颅！”

龙族千奇百怪的秘法很多，攻击、防御、治愈、存活等方面的神奇魔法都有，在凯撒的记忆中，就有一种秘法能在体内制造第二个心脏，第二个心脏藏在脑内，即使龙族陷入假死也能吊住一口气，诚然碎尸万段可以确保盖乌斯死去，但凯撒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兄弟感情虽然或多或少，但血缘关系是一直存在的。

因此只要把头咬下来就好。

这时沉默的盖乌斯张嘴了，碎掉的喉骨让他的说话极为艰难，发出的声音就像加入了煤灰的吹风机，乌泱泱的同时还伴随着乌烟瘴气，虽然很模糊但凯撒还是辨别出了那句话：“你……连我去往英灵殿的机会都要剥夺吗？”

龙族英灵殿，传说死去能和先祖灵魂同在，生活在一个新的世界，享受全新的幸福，这也象征着龙族对死亡的豁达，他们并不觉得死亡是一件悲伤的事情。而进入英灵殿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保持尸体的完整。

不了解的人会认为这个条件很苛刻，但龙族在建立帝国之前，生活的地方是安静祥和的龙之谷，那里的龙族基本都是老死的，所以不会出现尸体残缺的情况。不过建立帝国后……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

凯撒的尖牙已经刺入盖乌斯的皮肉，血液流淌在他的舌头上，他依照本能地舔食着鲜血，就好像猎豹追逐羚羊许久，只为咬住羚羊的脖子吸食血肉，弥补奔跑后带来的疲劳。凯撒撕咬的动作为之一滞，黏稠的舌头从盖乌斯伤口处卷过：

“不用担心盖乌斯……龙族很快就不需要英灵殿这种东西了。”

“你！”盖乌斯瞳孔缩了缩，转动的巨大眼珠竟然显露出恐惧，死到临头的他似乎聪明了许多，但最终他只是颓然说道，“你……真是一个疯子啊！你会给整个龙族带来死亡的。”

凯撒扇动着折断的双翼，有滴滴鲜血落在大地，胜利的喜悦足以弥补身体上的痛苦，凯撒闻言只是冷笑：“愚者和平凡的人自然无法理解伟人的想法，只有极少数人才能改变……不！颠覆世界！而我正好是极少数人之一！”

“我凯撒将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

“你的死亡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凯撒不屑再做更多解释，他只是加大嘴上的力度，他能感觉牙齿已经触及盖乌斯的喉骨，然而这时一直瘫痪着的盖乌斯，突然有了动作，他手脚并用抱住凯撒，就连尾巴都像绳子一样缠绕在两人腰间。

盖乌斯积攒的力气在这一刻发挥作用，他死死地禁锢住凯撒，全身肌肉骨骼都在向外隆起，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涌出，盖乌斯身上到处是咔咔咔的难听响声，他不顾被咬断的喉骨，癫狂地大笑道：

“一起死吧凯撒！这场决斗没有胜利者！哈哈哈哈！”

就好像盖乌斯已经胜利了。

爆炸在笑声中突然发生，根本就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巨大的喧响盖过了大笑声，癫狂声，裂骨声，碎肉声，破皮声，发效声，抵御声，震波声，冷笑声，嘲笑声，癫狂声，大笑声，挥翼声。

堪比元素风暴的席卷方圆万米的区域，摧毁其中的一切。让王都内又多了一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