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渺比起他,的确有所顾忌。
这种场合不适宜闹得太大,因为她身后代表的是沈卓温,到时候丢脸的不是她,是沈卓温。
看着距离门口越来越近,江知渺抿了抿唇,放开反抗的力道,跟着他一步步往外走,看着像是认命了。
月明稀星,夜色如墨。
门口的大灯开着,可也就前面一片区域,而侧面看去,是一片荆棘缠绕的花圃,黑影绰绰,像是吞噬人的血盆大口,服务员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将她带到花圃里去。
他口里还很义正言辞:“不好意思,往大厅走太瞩目了,侧面有一个楼梯,我们从侧面上去,到时候换好衣服,您也很可以这么下来。”
江知渺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拉着自己的背影。
随后,她的目光看向自己已经隐隐发青的手腕上,垂下眼。
服务员拉着江知渺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路,花圃里大多数的花都有花刺,一根根刺划过娇嫩肌肤,留下斑驳的血痕,就连服务员自己都被扎了好几下,嗷嗷叫出声。
但,江知渺却是一声没吭。
到这个时候,她还是觉得沈卓温会来。
他们穿过花圃,入眼是一泉汪谭,树影在旁边徘徊摇曳。
那站着一个人影,是刚刚宴会里的男人。
男人瞳底阴鸷,冷冷扫过服务员,“你可以走了。”
服务员哈腰鞠躬,转身就离开了。
江知渺本能地转身,打算和服务员一起走。
头皮一阵刺痛。
她回头看去,就看见男人一把攥住她的长发,狠狠地往泉水边拖,他冷笑开口:“你那表情是看谁呢,以为沈卓温罩着你,你就可以眼高于顶了?”
江知渺心底狠狠往下一沉,“我是沈卓温的女人。”
男人勾出一点笑,“我玩的就是沈卓温的女人,你不知道?”
当然了,如果沈卓温带的是有背景的女人,他肯定碰都不会碰。
可不巧的是,江知渺没背景。
他也不觉得沈卓温会因为这么个没背景的女人,和他杠上,虽然他的家族在圈内是末流,但也是其中一员。
江知渺看着男人的目光几乎要把自己扒光,她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
“你为什么对沈卓温的敌意这么大,你是傅少虞的人?”
男人道:“猜对了。”
他一步步把江知渺拖到树下。
正当他松开手的那一瞬间,江知渺猛然伸手一推,把男人推到在地,随后狠狠往外跑去。
但,还没两步——
一只有力的手拽着她的手腕,往后一甩。
江知渺整个人也跟着被甩出去,狠狠摔在地上,她仰起头看向大步走来的男人。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始终是悬殊的。
江知渺想抵抗,却完全没有抵抗之力,男人轻而易举地就骑了上来,手掌抓住她的两只手,布料被撕裂开。
忽而,头顶一阵风吹过。
身上的重量猛然一空,江知渺后知后觉地抬起头,视线往前看去。
男人被踹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