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远港军团于歌德边境大胜北方评议会的消息已经开始发酵。
各国各势力的观察团将更详尽的消息送回了总部,使得这一战的详情进一步流出,为凡世所知。
震旦之龙对格里芬-威廉姆斯的公开处刑。
出现在此战中的钢铁洪流与超级武器。
远港军团在减速力场的压制下强行撕开评议会防线的强悍军力。
乃至星宫投下的阴影……虽然处于燃烧灵魂的状态,但一名星宫之神就能在诸国强者的联合压制下势如破竹、杀到康德近前。
数万评议会士兵被闻所未闻的心灵武器控制思想、变得无血无泪。
这一条条信息,犹如汹涌的风,昭示着一场暴雨即将到来,使凡世的君主和首领们为之沉思细想。
灭世的阴影过于遥远,星宫云云,实在缥缈,威胁似远似近,让人没有实感,但有一点可以确认……战胜了格里芬-威廉姆斯、从正面击垮了评议会精锐大军的康德,已然有了列强君主的实力与威严。
从胜利消息传出的那一刻起,他已不再只是以禁咒威慑大陆的强者。
而是与帝国皇帝乃至暮月女皇平起平坐的君王。
相比星宫的威胁,整个凡世都在等待康德。
等待他在战胜之后,第一次向凡世宣告他的权柄和意志。
而再一次汇聚全世界目光的远港,风平浪静,一切如常。
战胜的消息传回,引起了民众小规模的庆贺和狂欢,但官方的声明相当低调,只是简短通报了在歌德边境所取得的压倒性胜利。
声明没有夸耀武力,也没有显摆战果,甚至对“匪首”格里芬的死都一笔带过,更没有提及此獠是被康德执政亲手格毙。
只是着重强调了,远港人民热爱和平,也不惮用武力维护和平,远港愿意同北方诸郡人民一道,建设更好的世界,结束错误的战争纷争,惩罚挑起战争的罪魁祸首,让身不由己、被欺骗的士兵回家,让爱重回大地。
这份声明,在平民眼里善良得有些迂腐,但在稍有常识的外人眼里,却不吝于野兽捕食前兴奋的嘶吼,令他们心中发寒。
不提战果,不讲格里芬之死,是为了照顾北方诸郡的人心和情绪。
——为什么要照顾?
当然是因为很快就是自己人啦!
也就是说,作为毫无争议的胜利者,康德要取走评议会的北方诸郡,作为他此战战胜的战利品……好大的胃口,好大的手笔。
吃得下吗?
在各势力冷漠又无可奈何的注视下,远港诸事,按部就班地进展。
与那不痛不痒的声明同时发布的,还有两个内部的倡议和说明。
第一,康德对外公开的职位与头衔称呼,定为“康德执政”,原则上不再提倡“殿下”与“公爵”的称呼。
第二,遵循康德执政在评议会终战时激励战团进军的说法,从现在开始,远港军队、政府、科技、工业等部门成员,于内部日常交流时,无论性别、身份、职位和等级,均希望以同志互称。
“哟哟,康德同志。”
一头翠发随意地披散,晶莹小巧的尖耳上也挑着几缕,玛蕾姬丝叼着棒棒糖盘腿坐在电脑舱的座椅上,宽大的T恤衫盖住了臀胯,露在外面的圆润大腿包裹着羽白色的丝袜、绷紧着富有丰满感的线条,这纯洁与诱惑并存的装扮已经足够惊艳,配上倾城绝色的精灵容颜,更是让人见之忘俗。
只见她一边飞快地按动鼠标,一边偏过头,对康德浅笑,目光婉转。
“——今天没去找皇帝卖屁股啊?”
康德呵了一声,身形一动,闪身便来到插座前蹲下,轻描淡写地按住了插头,抬头看向鹦鹉,挑了挑眉。
鹦鹉大惊,脸色立刻谄媚起来:“哥,大哥,冷静,冷静点。”
她一边狂点鼠标,目光也在屏幕和康德的脸上来回切换:“我这好不容易连上的,妈个鸡为什么在美区都这么慢……”
康德捏着插头,连着插排一起提起来,淡淡道:“说句好听的。”
玛蕾姬丝一边高强度操作,一边叫道:“不要,求求你了,不要把那个硬硬的东西拔出来,让它留在里面……”
“……”康德叹了口气,“没让你说这个,好歹体面些,别这么奔放。”
“你痴线啊。”
鹦鹉随口说话,嘴唇开合,红色的棒棒糖挑在粉色的舌尖来回跳跃:“换成你活了这么多年,又被变成鸟关那么些年,体面一个给我看看?”
康德无奈地将插排放在地上,绕到电脑舱后面,瞧着屏幕上的影像。
只见鹦鹉操纵着她的游戏人物,一个光头刺青耳环红唇矮胖壮硕的黑大妈,穿着一身骚到极点的基佬紫ol装,骑着没有妈咪的马克兔在洛圣都的天空撒欢,见人就打。
他摇头道:“还没玩腻啊。”
“我钓鱼呢。”鹦鹉喜滋滋道,“荷鲁斯在这里留了二级智能,等我钓出来开挂的,记下地址,找到位置,有空时顺着网线上门打他。”
康德耸耸肩,目光下移。
宽大的T恤衫最棒的一点,莫过于领口向一边倾斜滑落时,露出圆润可爱的小巧肩膀。康德光明正大地欣赏着那一抹白的耀眼的肌肤,与微微勒进肉里的白色肩带相互映衬,那样的画面,实在引人遐想。
还有,这家伙真把我当外人啊。
他看着T恤衫上印出的胸衣的花纹,啧了一声。
“这样你应该更兴奋吧。”
“……说什么呢。”
“你来到岛上第六个月的二十八天的下午,正坐在电脑前翻你的收藏,挨个跟我介绍你海里的老婆,那时不是说过吗?‘我实在已经过了见到裸【哔——】就会【哔——】起的年纪,甚至会觉得单纯的裸并不算最好,穿得多一点但流露出隐藏的涩气才是最棒的’之类的话,不是你讲的吗?”
康德啧了一声,不过在鹦鹉面前,他并不会觉得羞惭或者脸红什么的,正如鹦鹉会在他面前公然放黄腔……这都不算什么。
当初在她面前,再离谱的话都说过,再离谱的事都做过。
他啧了一声:“记得这么清楚干什么?”
鹦鹉淡淡道:“你以为你是岛上来的第几个活人?第一个啊大哥,会说话的无毛大猴子啊,多新鲜呢,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康德闻言一怔。
每一句话……吗?
他目光转动,低头再看鹦鹉,虽然俯视图只能瞧见头和两个大馒头,虽然只能看到鹦鹉沉默地玩游戏的样子,但是……
即使有游戏玩,一个人守在地球这边,也很寂寞吧。
他刚想说话,便见鹦鹉仰起头来:“被我感动了?感到愧疚了?”
康德黑着脸,按着她的脑袋,让她正视屏幕:“老外骂你呢。”
刚刚鹦鹉开着飞行摩托四处做毒瘤,终于被忍无可忍的受害者用爆炸狙制裁,就开始步战,将围过来的各路人马打了个人仰马翻。
于是公屏就开始亲切地问候起来。
鹦鹉水葱般的十指在键盘上跳动,把骂他的老外亲切地称之为黑人朋友,搞得对方暴跳如雷之余又拼命解释自己不是尼哥,于是他的头衔又变成了“支持阿川的南方黑人朋友”……好一阵鸡飞狗跳。
“话又说回来。”鹦鹉问道,“你跟皇帝进展的怎么样了?”
康德捏住了她的脸,扯了几下,回答道:“还好,除了三天两头给我灌输帝王心术和威权思想,其他都还行。”
“他现在还在玩文明?”
“嗯,昨天跟甘地打红了眼,互相狂丢核弹。”
玛蕾姬丝笑了起来:“这么菜的吗。”
“还是不如你有经验啊,看我玩了一会儿就搞明白怎么玩了。”
康德已经松开了对玛蕾姬丝脸蛋的钳制,但并未放开手,而是下意识抚摸着她的脸颊和下巴,手感柔软嫩滑,很是舒服。
他眯起眼睛,想起以前的事,不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