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长河王父子却震惊得无以复加,但他们都是有城府的人,极力按捺住心中的波澜,神色平静地说道:「客人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了,既然来到了我们府上,不如先喝杯茶,吃些点心,也让我细细地认一认这宝贝。」
裕伦更是对那位商人说道:「我的几位姬妾有些珠宝想要转卖,你熟门熟路,就交给你来办吧!」
说着便让人将这位商人带了出去。
随后把下人们也都赶了出去,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和玉孤明他们四个。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我女儿的遗物?」长河王拿起那只梳子问。
「外公,舅舅,」伊稚归拜倒在地,「我是伊稚归,这梳子是我母亲临终前交给我的,她说这把木梳是外公你在她周岁时亲自为她雕刻的,五岁的时候不小心弄断了一齿,但她一直当宝贝带在身边。」
「你真的是伊稚归?」长河王父子还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是在
大夏……」
「是啊,这十年我一直在大夏的都城,多亏他---」伊稚归指着玉孤明说,「他是安国公府的世子,对我十分厚待,百般照顾,如同亲兄弟一般。」
「那你们为何来到这里?」裕伦问,「我近来听说大夏与匈奴不是准备议和吗?」
「说来话长,」伊稚归为了更加让他们相信便让玉孤明拿出圣旨来,「外公,你是见过大夏国的圣旨国书的,这上头写明了派我与世子陪同五皇子出塞议和。」
长河王做了乌孙国三十几年的国相,自然能辨得清真假。
他仔细看了这诏书,确定不假。
又细细地端详了一番伊稚归,点头道:「你的眉眼和海日汗一模一样。」
说着便流下泪来。
接下来玉孤明主仆三人便看着长河王祖孙三人抱头痛哭的认亲场面,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三个人才算平静下来。
「好了,先不要伤感了,说正事吧!」长河王说,「你们到这里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外公,我要给父王报仇!」伊稚归切齿,「马努鲁杀了我的父亲,我也要杀了他!」
「孩子,你在说梦话吗?!」长河王看着外孙,七分无奈三分担忧地说,「马努鲁兵强马壮,残暴狠绝,他做了单于以后,周边的这些小国全都受他辖制,稍有不慎就要挨教训。他的那几个儿子也全都如狼似虎,嗜杀成性,没有人不怕的。
就连大夏国也要让他三分,汉人的骑兵要和匈奴的骑兵打,哪里有什么胜算呀?又何况,大夏早已今非昔比,否则我们这些小邦国,又何必忍气吞声在匈奴人手底下讨生活呢?」
「外公,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但是您却不知道我们有一条绝妙好计,」伊稚归道,「这次来就是请您和舅舅一定要出手相助,将马努鲁这头饿狼和他的爪牙统统铲除!」
「这可是大事,不但关系到咱们的性命,」裕伦说,「全国人的性命都系在这上头,如果你们的计策不够高明或是中间出了差错,那就太可怕了。」
「舅舅,你们且听我把计策说明,之后再定夺可行不可行。据我所知,如今的乌孙王对你们很是疏远,而如今的国相又与咱们有仇。
如今新国王即位还不算久,根基未牢,所以你们暂时还能平安。可是再过上几年呢?」
长河王父子对视一眼,他们知道伊稚归说的是实情。
悬在他们头上的利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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