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法莉的身上不会像这幅油画一样，也有这么多看起来仿佛画上去的，又似乎活着的脸孔吧?

“加布里埃尔当时都不怕吗?

“他在这里发现以萨法莉为原型的油画后，回去就遭遇了那种正常难以看见的生物?

“时间也差不多对得上，他书桌上的那杯水有一天多了，看画展是前天深夜出的事?

“他遭遇袭击，被污染后，为什么还能停留在公寓，一直等到了我拜访?”

卢米安思绪起伏间，将目光投向了那幅油画的签名:克劳德皮埃尔奥古斯特。

卢米安知道这个画家肯定没什么名气，要不然他的画作不会挂在盥洗室外面的走廊里，而且很可能还是配合“未来印象”这场画展才添加的。

同样的，他也相信，既然加布里埃尔出了事，那这位皮埃尔很可能也失踪了，甚至早在萨法莉搬离金鸡旅馆时就去了“旅舍”。

“不管怎么样，还是通知‘魔术师’女士，万一有什么线索遗留呢?否则也不至于对付加布里埃尔这么一个普通人。”卢米安没想着自己去追查克劳德皮埃尔奥古斯特，因为这需要通过各个渠道搜集对方的情报，会耗费大量的时间，而在知道目标姓名和身份的情况下，“魔术师”女士这种“占星师”应该可以很快锁定那位画家住的地方。

另外，加布里埃尔在知晓了克劳德这个画家后，深夜就遭遇了袭击，卢米安目前掌握的情报和他相比只多不少。

卢米安凝视着那幅油画，嘴角逐渐往上翘起:“会来袭击我吗?“

“我很期待。”

晚上九点多，白外套街3号，601公寓内。

芙兰卡想到魔女教派的任务，怀疑“铁血十字会”最近有大动作，于是决定去找加德纳马丁，顺便消化下“欢愉”魔药。

临出门前，她想到以往都是直接敲门入内，近距离监控，打算这次换个方式:

先在泉水街11号的周围或者花园、草坪内潜藏一段时间，暗中观察一阵，然后再找加德纳马丁。

考虑到加德纳的序列和能力，芙兰卡走回卧室，翻找出那尊巴掌大小的“原初魔女”神像，将它放入了暗袋内。

这能帮助她隐藏得更好，更不容易被非凡能力发现。

“我去加德纳那里了。”芙兰卡对着简娜挥了挥手，开门离开了601公寓。

简娜应了一声，悄然舒了口气。

她也快出门了，有点紧张。

芙兰卡乘坐出租马车，抵达了泉水街，没像往常那样让车夫直接停在11号房屋的门口，而是离得很远就走下了马车。

她的身影飞快消失，悄然靠近着加德纳马丁的住处。

她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轻松就找到守卫们巡逻的漏洞，翻过侧面墙壁，无声落入了花园内。

芙兰卡没有尝试潜入那栋建筑，沿着阴影，绕到了前方草坪边缘，紧挨着一根煤气路灯，注视起灯火依旧通明的灰白色三层别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芙兰卡没有感觉无聊，非常专注地观察着每一个窗口出现的人影和他们做的事情。

这时，建筑物的正门打开，管家福斯蒂诺陪着一名套着黑色斗篷的人走了出来。

那人个子中等，不到一米七五，整个人都被衣物遮掩着，看不见具体容貌，也发现不了身体特征。

会是谁?加德纳马丁的合作伙伴，还是“铁血十字会”负责其他区域的核心成员?芙兰卡犯了嘀咕。

看到那套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走出铁栅栏大门，而管家福斯蒂诺转了回来，犹豫了片刻的芙兰卡下定了决心:

加德纳马丁这里，除非她用潜入的方式一寸寸搜查，否则找不出有值钱的情报，毕竟她平时都光明正大地逛过看过，而那个套斗篷的男子或许会给她新的线索，让她有意外的收获!

处于隐身状态的芙兰卡摸了下暗袋内的“原初魔女”神像，心里有了点底。

她绕着草坪的边缘，无声翻出铁栅栏围墙，追踪起那名套黑色斗篷的神秘男子。

晚上十点的钟声里，简娜不早不晚地走入了距离老鸽笼剧场不远的那个地下特里尔入口。

她没带电石灯，依靠“刺客”的黑暗视觉，在漆黑的环境里，一边记忆着来时的路，一边沿着隧道纯凭直觉地不断往前方，往深处走去。

渐渐地，她周围越来越安静，甚至称得上死寂。

简娜缓慢吐了口气，缓解起内心的紧绷和恐惧。

她离开隧道中间，贴着岩壁，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前。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了哗啦的流水声。

又走了七八米绕过一处岩壁后，她眼前出现了一条在黑暗地底缓缓流淌的小河。

简娜定了定神，找到一根斑驳的石柱，藏到了它的后方，融入了浓郁的阴影里。

她没有使用“隐身”，因为她只是“女巫”，能维持这个能力的时间有限，而目标不知道还有多久才会到来。

死寂的地底，时间的流逝都似乎变得缓慢，简娜的精神压力逐渐累积。

终于，她听见了哒哒回荡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