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旁白”,穿着白色礼服,戴着白、黑和暗金色羽毛制的鸟嘴半边面具,精美轻薄得像真是从他脸上长出的,上面还镶着各种大小不一点宝石,那些玩意闪着光,统体看起来什么色系都要沾一点,设计的主人可能只是想让自己显得比较昂贵。
他朝塞吉奥走过来,姿态高雅,眼睛冷淡而戏谑,像光临某个展览宴会的看客,对方能清晰地嗅出其中屠宰场刀台般的浓重血腥味道。
刑架再次升起,束缚死塞吉奥的双手,并且还智能性地紧了紧几圈,确保他困在原地。
他走到受刑者的后,拉住他的衣领往后猛地扯了一下。
那只手上还带着象征着权位的指戒——上面雕着的宝石暗红通透,黑、红与灰几种色彩扭曲成漩涡的条纹,仿佛腐败内脏上的一只空洞瞪开的瞳仁——边缘甚至还特地嵌了尖牙,向下轻轻一划就割开衣服,动作非常利索,是个老手。
“怎么,要上我啊?拜托,一个真男人绝对不会怕这些皮肉之苦的。”
塞吉奥直接就乐了,他还以为是种什么新型的法子,开始讥讽起来。
斯坦福没说话,只是盯着绑缚的手腕,这一瞬间,他清晰回忆起曾发生的所有。那些绝望的求救,苦命的折磨与一道尖锐的光在心中亮起来,在层层叠叠的血和灰烬中,没有丝毫暖意的光,锐利如刀锋。
他退了一步,打量了许久,塞吉奥边说些垃圾话边等待着。
然后他就知道这狗畜牲要干什么了。
凌迟。
东夏Eoubs分部的特色,曾经在资料上见过几回,裁决部的评价只有牛逼二字。
而那刀身漆黑,毫不反光,上面像是长着一张张不断开合的嘴,只有刀梢是血红色的,发出让人内脏发痒、极具致命性的嗡鸣声,像无数饥饿的虫子,正待择人而噬。
“我只能说,我非常了解你这种人,哪怕死了,也是个傻逼。你因为软弱跟无能……所以选择在活着的时候忍辱负重,操你妈的……现在变成怨魂来报复我一定让你很爽吧,哈哈哈!”
“我还记得你老婆死之前的模样,像个站街女一样躺在地上,嘴里吐着血,拼命地求我放过她。”
“那时候你在干嘛呢?你在商讨晋级名单是不是有自己。”
“太垃圾了,妹夫。”
“但我……爽翻了。”
第一刀割下来时,塞吉奥顿时闭住嘴,脑子一片空白。
那是一种足以粉碎灵魂的剧痛,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瞬间就让意识再也组合不起来。
他本来就无力的身体像是直接被启动了自保机制,浑身肌肉猛地绷紧,喉咙内发出一声呜咽,脆弱得不像是他自己的,像只野狗在乞求怜悯。
他听到斯坦福笑地说着:“c01先生的悲鸣真是上等的艺术品啊——”
第二刀又割了下来。
塞吉奥一下子摆动起头部,额头狠狠地撞上铁架,想往前挪一点点,哪怕只有一些就够了,这样就可以躲开那让人发疯的割刑,但铁扣死死绑住他,他只能一动不动呆在原地。
穹顶的灯光不离不弃地照在他身上,仿佛珠宝店中的重点展览品,得衬托出特点。
接着是第三刀。
他没忍住叫出声来,手指张开,死死绷住,他是 Eoubs欧洲分部最心狠手辣的行动员,是控制任务完成率达到百分百的专家,能杀死一切胆敢招惹他的人,可是现在却被死死绑在架子上,没有任何攻击的能力,只能承受着折磨。
最后,他根本不记得挨了多少刀,中间似乎有一小会儿失去了知觉。等塞吉奥清醒过来时,发现割刑已经停了,有人揪紧他的发丝,突然用力,强迫他仰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