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啊......可真是的!”熊廷弼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上了马车。
杨林对熊廷弼来到叆阳的消息进行了严密封锁,除了少数人知道外,对其他人没有透露一丝口风。为了消除外人对熊廷弼等人的疑惑,他的借口是人家要采买大批货物,所以自己陪着先走走看看。
对于随行人员,杨林的意见是经略府的护卫不要都跟着,人多显眼容易被人起疑,而且一大帮人到哪去也不方便。所以他只让五名护卫跟随,再加上自己挑选的五名手下,正好凑够十人,不多不少正合适。
李虎对杨林的意见坚决反对,嚷嚷着自己这些人的职责就是保护经略大人,不可能把大人的安危交给他人。更不可能让大人在陌生的地方离开自己这些人的保护。
杨林也不示弱,说自己要带经略大人去的地方都涉及军事机密,关系到叆阳的安危。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谁能保证日后你们这些人中没有叛变投敌的家伙如果他把今天看到的叆阳城防情况交代出去,那就等于把叆阳城献了出去。所以随行的人多了绝对不行。
李虎和杨林各持己见,谁也不不让步。俩人吵得面红耳赤很不愉快。最后是熊廷弼发话说按杨林的话办,这才让双方停止了争吵。
李虎无品无级之所以能和杨林争吵,依仗的是经略府护卫队长的身份,认为自己能和经略大人说上话,那个衙门口的官吏都得让着三分。
孰不知熊廷弼能说按照杨林的安排办,就已经表明了立场。他却看不出火候,依然和人家争吵不休。这让熊廷弼更加坚定了将他换掉的决心。
“大人,昨晚您就说对炕席里面围着的工地很好奇,那标下就先带你们去那边看看。”杨林对熊廷弼笑道。
“好,你是东主我们是客人,到哪里去你安排就是。我就是看看你备战备的如何了。”熊廷弼说着抬头看看天,道:“咱们得抓紧时间,争取在天黑前把一切都看完。否则就耽误回沈阳的时间了。”
“大人您放心,今天咱们一定都会看完。说实话,您是标下长这么大见到的最大的官。见到您就象见到我的父辈一样,感觉很亲切。真想让您在这多住几天,到时标下亲手给您做一道我们这里最有名的酱焖胖头鱼尝尝。可是谁也不知道那天建逆大军就来了,所以标下也不能强留您。”
杨林说着将车夫换下来,一扬鞭子道:“大人,您坐稳了。咱们这就出发了。驾.......”
熊廷弼听了杨林的话心里不免一阵发暖。他明明知道这小子在拍自己马屁,但感觉怎么就这么舒坦呢。这可比自己的儿子强多了。想到这里,他看了看手中杨林送给邢云衢的《辽兵训练操典》和《步阵刀牌攻防术图解》,不免发出一声长叹。
杨林年纪轻轻能文能武,仅看这两本如何练兵的小册子就知道他有真才实学。这样的人如果好生培养,前途不可限量。可要是直接把他带到身边,反倒是起了揠苗助长的作用,莫不如让他再历练几年磨磨他骄狂的性子。
杨林那里知道熊廷弼在想什么,他和坐在马车另一边的邢云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邢先生,本来我应该叫您邢举人的,但现在你们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还得叫您先生,您可别介意。”
邢云衢笑笑道:“杨备御,你还是叫我邢先生听着舒服。要是真叫我邢举人,那一下子就把咱们之间的关系拉远了。”
杨林也笑道:“那好,我还叫您邢先生。不过您也别一口一个‘杨备御’的叫着,听着都生份。我在家排行老四,您叫我四郎或是小林子都行,这是我乳名。”
“那可不成,你怎么着也是一城备御,乱叫乳名让手下人听了成何体统使不得、使不得!”邢云衢连连摆手道。
杨林则道:“要不我就叫您井石兄吧,您叫我杨兄弟。只不过我大明以文为尊,让您叫我这武夫一声兄弟,可是委屈您了。”
“这话说的,你我都是为国家做事何来委屈一说你的提议甚好,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