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各国使臣都在等着,韦烽便也没时间去多琢磨和细想。
到中午下朝回来,他一边批改奏折,一边又忍不住想起这件事,可就在这个时候,蓝妃来了。
蓝妃直奔御书房,匆匆行了一个礼开口道,“皇上,听说您昨晚临幸了司綵坊那个低贱的宫女……”
“大胆蓝妃,御书房是朕处理国事的地方,你不经通报便闯进来,该当何罪?”坐在案前的韦烽本就为昨晚的事迷惑不解,此刻自然感到不悦。
蓝妃立即被韦烽阴沉得可怕的面容吓到,立即打了一个哆嗦,随即又极力平息下来,一副哀伤委屈地嗔道:“皇上,臣妾以往也是直接进来的,您一直都默许,因何今天会……”
“看来是朕以前太过纵容你,才令你目无法纪?”韦烽冷眼看着她。
蓝妃顿时又是面色一变,迅速跪下,“皇上请赎罪,臣妾知错了,臣妾做错了!”
一会,韦烽便也道,“起来吧,下次若是再犯,休怪朕依法行事!”
“多谢皇上恩典!”蓝妃脸上重新扬起笑容,怯怯地走到他面前,欲言又止。
“怎么了?”韦烽语气透出一丝不耐烦。
“就是刚才那件事,臣妾听说皇上昨晚宠幸了宫女江书薇?”蓝妃小心翼翼地问出来。
韦烽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蓝妃即时又忍不住尖叫,“皇上,您上次无缘无故封一个宫女为贵人,这次又降低身份去宠幸另一名宫女。皇上,您怎么能忘了信念!”
“放肆!”韦烽将手中的奏折重重地拍在书案上,“你这算什么?责备朕?你是什么东西?”
蓝妃既难过,又惊慌,扑通一声再次跪下。
“淑妃娘娘求见,芸妃娘娘求见。”正好这时,外面传来陆公公的通报。
淑妃和芸妃姗姗而来。
当她们看到蓝妃,都错愕一下,继而齐齐向韦烽行礼,“皇上万福。”
“你们也是过来指责朕的吗?”韦烽没有马上叫她们平身,而是冷冷地瞪着她们。
低垂着头的淑妃和芸妃,心头一悚。
少顷,芸妃先出声,“皇上,臣妾听闻您昨晚临幸了宫女江书薇,今早还放了罪大滔天的梁贵人,请问真有这么一回事吗?”
“你们不都知道了?何必还惺惺作态地询问?”韦烽的心情原本就纳闷,现在更是狂躁异常。
“皇上贵为天子,与生俱来的三个愿望是祖先赏赐和厚爱,您却为了一个低微的女人白费祖先好意,这事万一传到朝堂或民间,难免会成为笑话,也会损了皇上的龙威。”淑妃进宫最早,对皇朝的历法最是了解。
而且,她持着自己年资大,又育有龙子,说话到底硬气,“皇上若是需要人服侍,大可宣姐妹们侍寝,何必找上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
“臣妾可以安排多些姐妹一起服侍您!”芸妃随声附和。
跟江书薇相比,她宁可选择其他嫔妃,因为她觉得江书薇要是跟她一个等次,简直降低和侮辱了她的身份。
“你们算什么东西?一个个教朕做事?别以为是四妃就能肆无忌惮。朕能把你们捧上来,也能将你们踩下去!”韦烽怒气达到极点,“朕郑重警告你们,江书薇即便是宫女,也是朕的宫女,使唤、玩弄她,是朕一个人的事,至于你们,没有资格!你们还想继续顶着四妃的头衔,就乖乖给朕回去闭门思过。若是再让朕听到任何关于这些问题,休怪朕不客气!”
说完韦烽怒气腾腾地跨出御书房,扬长离去。
直到脚步声慢慢远去,三个女人才抬起头,面面相觑,心里各有思绪。
每当心情受到压抑感到悲伤难过的时候,江书薇想到的地方便是宁静无人的云霄岛。
在这里,她能不受影响地思考,无所顾虑地发泄心中的苦闷。
韦烽果然守信用,今天一早就命人赦免了谷秋,还保留了贵人封号和宫殿。
当她踏入秋怡阁,见到憔悴的谷秋时,心中一酸,不由自主地把谷秋搂入怀中。
谷秋也对着她抱头大哭,真情流露,“薇,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傻瓜,怎么会。我们是结拜过的好姐妹,老天不会分开我们的。”眼泪在眶中打转,声音也有点哽咽。
“冷宫的地牢好可怕,阴阴森森,到处散发着一股霉味,特别是夜里经常有老鼠蟑螂走动,还偶尔传来恐怖的叫声,我吓得缩在墙角不敢闭上眼睛,我怕一睡着那些恐怖的东西就会把我带走。”
可怜的谷秋,真是够傻的谷秋!
江书薇紧紧抱着她,安抚着心有余悸的她,直到她渐渐平复下来。
“对了薇,她们都说我这次犯了弥天大罪,皇上怎么会饶恕我呢?”谷秋抹干眼泪,疑问出来。
江书薇一怔。
这个应该怎么谷秋讲?
谷秋若是知道自己成为别人的一颗棋子,会怎么想?
不忍心让善良纯真的谷秋知道那个阴谋,江书薇只好这样解释:“或许皇上仁慈,觉得你是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