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死灰,轻轻放下儿子的手,哀叹:“唉,儿啊,三天了,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呀,总不能真的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吧,再说了,那冷家女娃刚醒过来了,哭着闹着要找你,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她怎么办?”
“您就那么盼你家儿子三长两短?”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低吟。
老侯爷心口一惊,猛然回头,看到儿子南宫决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儿啊!”
老侯爷激动,一下子扑上去抱着儿子。
不小心撞上了南宫决身上的伤口,疼了他嘶了一声,痛叫:“爹,疼啊,小心我这没被黑羽箭射死再给您压死。”
他声如蚊蝇,努力扯出一丝笑来,看得出来他很辛苦。
老侯爷喜极而泣:“你个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跟老子开玩笑?”
别过头去使劲儿摸了几把泪水,再回过来:“感觉怎么样,三天了,你再不醒了老子都准备给你办后事了。”
切!
南宫决艰难的扯了扯嘴角,苦笑:“就您这哭天抹泪的样子,舍得给我埋了?”
坏坏的样子,逗的老侯爷连哭带笑:“去去去,别跟我耍嘴皮子,有本事起来我们爷俩去外面单挑?”
“老侯爷,您就别开玩笑了,侯爷刚醒,我现在就找公孙前辈过来。”看到南宫决醒了,容隐包括大家再内都不由自主的欢呼起来。
几乎话音未落,公孙瓒大叫着从外面进来:“臭小子可是醒了?怎么样?哈哈,你这个臭小子真是关键时刻不要命,知道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吗?五脏六腑可是碎了。”
他大笑着来到南宫决床前,探了探他脑门儿:“嗯,热度降下来了。”又抓起他的手来摸了摸脉:“心率也稳定了,到底是年轻人啊,恢复的还挺快。”
南宫决环视一圈,说得有气无力:“我家夏儿如何了?”
那会儿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说她哭着喊着自己,为了不让她伤心痛哭,他拼了命的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公孙瓒高挑眉眼,调侃道:“你们可真是两口子,睁开眼睛就知道找对方,难道我们这些老头子都是多余的吗?”
“可不是?就这白眼狼也就我这个操心操肺的老父亲稀罕了。”老侯爷笑着附和,堆积多日的阴郁瞬间烟消云散,眉头舒展,悬在心口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
谢天谢地,给这小子留了一条命。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朽可等着你跟冷家那娃儿照顾后半生了。”公孙瓒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药瓶儿巴掌大小横纹锻烧平口描金,瓶子底下有两个醒目的大字‘黑市’。
他从里面倒出两粒药丸塞给南宫决:“把这药吃了,然后试试筋骨,冷家那娃儿为了你哭得死去活来,刚刚又晕死了一回,若是你再不过去,那娃儿醒了又该折腾人了。”
南宫决吃了药,试着舒展筋骨,发现心口方向疼痛难忍,他也就抬了抬手臂已经大汗小汗,倨傲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