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决沉着脸没说什么,打开药包仰头就着茶水一饮而尽。
刚喝下去,就听见外面传来卒狱的声音:“大人,圣上有旨要您送侯爷速速回家一趟。”
嗯?
连同南宫决在内,南笙千寒猛然回头:“干嘛去?圣上这是恕侯爷无罪了?”
“不,不是,是……”卒狱支支吾吾不敢看南宫决:“那个,据说是夫人听侯爷出事急火攻心,加上她本来就有伤,所以就……”
“所以她怎么了?”南宫决心口一紧,蹭的一下疾步而来。
饶是起的太急了,感觉眼前突然一晃,来不及反应,随着摇晃的身子一头栽了过去。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突然的叫二皇子大喊了一声:“侯爷!”伸手过去试图拉扯南宫决,可还是慢了一步,南宫决重重落在了今晚的地面上。
‘砰’的一下。
没差点给南笙千寒吓出心脏病来,六魄少三魄,黑膜圆睁,乱到语无伦次:“侯,侯爷!”
“快,传太医,侯爷晕倒了,快,太医……”
然后,整个大理寺包括锦衣卫在内脚步凌乱,成了一锅粥。
当听到南宫决晕了过去,圣上当即喷了一口血,痛哭大喊:“老天,您这是要干什么,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您若是要惩罚就惩罚朕吧,孩子们是无辜的啊。”
圣上的这一口血下去,整个人就如那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一点精气神,鬓角白发迎风抖擞,一瞬间好像苍老了好多岁。
老太后慌了手脚,扑通跪在了公孙瓒脚下:“公孙瓒,哀家求你了,救救两孩子,他们不能就这样离开呀。”
公孙瓒一怔,忙搀扶老太后:“太后娘娘,您快快请起,老朽何德何能接受您的跪拜,您这不是折老朽的寿吗?”
“不,你听哀家把话说完,哀家知道十四年前让你受了委屈,可这十四年来每每看到几个孩子,哀家的这颗心总是提心吊胆的,眼看他们大成人,盼着他们早日成婚生子,原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们平安度过了,没想到原来的还是来了。”
话说到了这里,公孙瓒也就不再藏着噎着了:“太后既然您把话都这样说了,那您先起来,老朽你有话说。”
十四年前那个风雪飘摇的夜晚,公孙瓒警告圣上如若他一意孤行,必定造成大乱。
奈何当时圣上年少气盛,哪里肯接受忠言逆耳,不但按照他自己的心愿封大皇子皇甫宁为太子,反而把天定太子之人…二皇子皇甫笙扔给太后不管不顾,并且将当时神一般存在的司命公孙瓒赶出宫去。
临走前公孙瓒说过这样的一句话:‘臣死不足惜,但圣上您的江山社稷怕要毁于一旦。’
现在看来,圣上的江山社稷虽健在,但皇子们死的死疯的疯,留下来的没有几个了。
圣上额蹙心痛:“十四年了,朕从来不信命,可这一次,看来是朕错了。”
“圣上何止是错,您错的太离谱,大家都心里明镜似的,您这般操作到底为了什么?可老朽十四年前就说,您既然从一开始就舍弃了侯爷南宫决,您就不能再拿他当皇室子孙来看,他是也只能是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