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公主抵达我朝,到时候你会以太子的身份跟她举行大婚。”
言简意赅又毋庸置疑。
皇甫奕听了凉凉失笑:“太子…呵呵…”
太他么可笑了,‘太子’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比骂他娘还要叫他难受。
他使劲儿揉了揉发疼的脸颊,一字一句:“父亲,儿子想问您一句,在您的心里我这个儿子到底算什么?”
他那眯着的眼神啐了毒的刀子一样锐利狠毒,又字字诛心。
圣上发怵,眼神飘渺心虚的不敢看他,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支支吾吾断断续续:“你,你这…这跟和亲,对,跟和亲有什么关系?”
呵!
皇甫奕仰头望天,哦,不对,望着黑咚咚的房顶,狂笑:“您回答不出来了吧?”
看吧,这才是皇帝的心里话。
什么都是为了他好,什么太子,到头来都是敷衍他的借口,准确的说是他这个父亲还在利用他。
他笑了好久,明明在笑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儿臣遵命,但,儿臣有个条件。”
“说。”圣上别过头去看窗户,直到这时他才良心发现,对这个孩子他有多绝情。
皇甫奕擦干眼泪,低下头来:“明日请您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册封儿臣为太子,到时候,儿臣会主动请求您取消儿臣跟司南婉儿的婚约,还请您配合。”
皇甫奕的心碎了。
……
暴风雪过后,乌云淡去,阳光透过云层将温暖的光芒洒向大地,墙角腊梅迎风绽放,给这个白茫茫的大地点缀上了点点红晕,如上了胭脂的姑娘。
侯爵府。
公孙瓒小跑着冲进星月阁:“丫头,怎么样,你家夫人跟父侯可有醒过来的迹象?”
闻声,腊梅怯怯往春桃的脸上看。
春桃正在擦桌子,淡淡的:“老前辈您不是说了吗,给我家夫人吃的可是三日昏睡散,不过三日她怎么可能醒过来?”
公孙瓒嘿嘿一笑:“话虽如此,但老朽这流程该走还得走一下。”
老狐狸的脸上淡出层层隐晦,耐人寻味的厉害。
“那你家侯爷呢?”
春桃慢悠悠:“自然是跟我家夫人一样了,一样昏迷着。”
“那就好。”公孙瓒想要往里面过去瞧瞧,被春桃推了出来:“老前辈,您别忘了圣上太后都在这院子呢,要是让他们瞅见,这要是怀疑起来,奴婢可不能保证守口如瓶。”
公孙瓒当即顿足,明显被唬住了。
“对对对,丫头你说得对啊,老朽好不容易搭起台子,这戏还没唱呢可千万不能自乱正脚,你好生照顾着,老朽这就走了。”
望着公孙瓒离开的背影,春桃第一时间过来压低声音:“侯爷,人走了。”
下秒,南宫决睁开了眼睛。
随之,躺在他身旁的冷知夏也慢慢睁开了那张水汪汪的大眼睛。
她微微侧了侧脑袋,两人相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