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清菡抬了抬眼,顿了下,提裙款款而至。
“清菡见过侯爷,左将。”
就跟没看见冷知夏的一样,试图把她忽略过去。
冷知夏才没工夫搭理她呢,最多也就是上眼皮子调了调下眼皮子,别说这三公主几日不见看着越发红光满面,就是不知道那用专门的领子遮掩了的脖子恢复的如何了。
南宫决沉着一张脸,冷冷清清:“嗯。”
就‘嗯’?
皇甫清菡好没有面子的拧了拧眉,想要说话,南宫决却牵手冷知夏手一走了之。
气得她狠狠攥紧手里的帕子,恨得咬牙切齿:“该死!”
杜鹃很为她感到不值,放低声音的怒骂:“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要是没有圣上他们算什么?公主,要奴婢说您真的没必要为那种人生气。”
皇甫清菡冷哼一声:“我是为他生气吗?我是不甘心,我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为何事事都要被冷知夏那个贱人碾压?凭什么,就因为她有个了不起的将军爹?我还是皇上的女儿呢。”
她气恨不得把冷知夏拉过来狠狠甩上几个巴掌,然后挑段她的筋,扒了她的皮断了她的骨,再把她眼睛挖出来泡酒喝。
尤其看到南宫决对她百依百顺又眉开眼笑的样子,她就恨得牙痒痒。
不行,她咽不下这口气。
反正父皇马上就要把她嫁给契丹国世子了,于其让她一个人承受痛苦,她也不怕玉石俱焚,要死大家一块死。
想到这里,她狠狠眯了眯眼眸,附在杜鹃耳边道:“你马上去找金美人过来……”
……
芙蓉宫。
太后娘娘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闷闷不乐的,宸妃为了讨她欢心,特意托人从外面请来了戏班子,这会子台子上正上演着‘崔莺莺与张书生’。
看到精彩处,嫔妃丫头太监们止不住地抹眼泪。
太后娘娘也是,纵然这戏码看了不下好几十遍,可到了这个分离场景,依然哭花了脸。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多好的一对儿啊,你说怎么就分开了呢?”
宸妃体贴递帕子上去,安慰:“人生不易十之八九,都是辛苦后甜,哪来那么多的甜甜美美?”
“宸妃说得是啊,人这一辈子总会碰到一些磨难,可若是咬牙坚持过去了什么都会好的。”
金美人身着妖艳的玫红色罗衫,身披尊贵貂绒,头上戴着金步摇,唇妆艳丽,哪怕是稍微年纪,可在这众佳丽面前依然楚楚动人。
相对而言,宸妃就素颜了好多,月白底满绣紫薇花金线勾边金属绒褙子,下面搭着条简单而又干练的马面裙,发髻上随便插着几根银簪,连金饰都没有。
反而叫太后欢喜,她狠狠瞪了眼说话的金美人,冷声:“看你的戏,让你说话了吗?”
呵斥的金美人面如菜色,秋天的菠菜一般难看,又红成了猪肝,脸面发烫,丢面子的忙用手帕遮掩。
其他嫔妃看在眼里,都不自觉的捏着帕子偷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