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要喝水,给我水。”
她努力挣扎,两只受伤的爪爪想要抬起来,发现疼痛无比。
突然听到她说话,苏陌大叫一声:“主人,她醒了。”
一个身着月白色罗裙的女子倏然转过脸来,昏暗的光线直直地打在她脸上,那张脸白的几乎透明,没有一丝儿杂质,真正的肤若凝脂,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密而长,高挺的鹰勾鼻梁下是两瓣朱唇,她脸上明明不施一点粉,却惊为天人,根本就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三千青丝松松垮垮的挽成了个髻在脑后,斜插着一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木簪,耳朵上挂着两串儿银纸耳坠,光影斑驳,她单单往那里一站,就美得不成方物。
她望着躺在床上不停低吟的冷知夏,眸光是盈盈一水间的清澈,朱唇微启:“先给她水,然后再检查一下她身上的伤,应该是有所恢复精力,再带她去山洞后的温泉泡泡,那里面有我特意加的为她养伤的药,应该两三天就能让她痊愈。”
她说完这一席话后,转身而去,留下淡淡的沉香味。
走得远远的,又听到她隔窗吩咐:“告诉她,若不乖乖听话,明日就让那南宫决命丧黄泉。”
苏陌的心陡起,刚刚浮现的笑容僵持在脸上,眼底染上浓浓骇意。
她深呼一口气,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递过去:“来,慢点,水来了。”
冷知夏张开嘴巴咕咚咕咚几下就给那一杯水喝了个底朝天,几乎干裂的嗓子这才稍微缓解了下,发出尖尖细细的声音:“候爷,侯爷呢?”
苏陌顿了顿,收了水杯望着她的脸沉默。
“我问你侯爷呢?”冷知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误以为这是回到了她的星月阁,哪怕她眼睛还没睁开,这就开始关心起侯爷来。
她记得在她失去意识之前,看见迎风凌乱的侯爷仗剑而立,威风凛凛霸气凌人的样子让她在最后闭上眼睛的瞬间都是放心的。
苏陌依然没说话,伸手过去把水杯放在了靠近床榻的矮桌上。
见她不说话,冷知夏来了脾气,提高嗓音的同时睁开了眼睛:“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我问你话呢?侯爷,候……”迎面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陌生的床,陌生的帐曼,陌生的陈列,陌生的环境。
难不成她这是在做梦?还是说她死了?
她心里倏的一慌乱,想到了那可怕花雕大虫,凌乱在自己身上胡乱抓去,感知到左肩膀撕裂的疼,她瞬间清晰了过来。
水汪汪的大眼睛开始打量这个陌生环境,当瞳孔中出现苏陌的影子时,她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她继而坐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沉默半响,再抬头,清冷如月的眸子荡起怒色,白嫩嫩的小脸随之拧巴起来。
“她把侯爷怎么着了?替我传话过去,她若是敢动侯爷一根手指头,我跟她拼命。”
苏陌岿然不动,神色淡淡:“你放心,她对侯爷没兴趣,侯爷已经被带回侯爵府了,他命比较大没死成,据说也就受了点皮肉之苦,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又能生龙活虎起来。”
冷知夏紧皱的眉头松了松,抬起脸来看苏陌:“那她这次是要对我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