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难受得劲儿不是装出来的。
主仆几人忙着不可开交,杜鹃搬来痰盂,皇甫清菡吐得稀里哗啦,曹公公忙前忙后端茶递水,整个公主府都跟着凌乱。
唯独冷知夏后退于一侧冷眼旁观,哼,让你自作聪明,让你变着法的折磨我,当真以为我冷知夏还是前世那般好欺负?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皇甫清菡吐的只感觉两眼昏花,苦胆都要吐出来了,吐的一度虚脱:“不行了不行了,本公主得歇歇。”
曹公公很杜鹃忙给她搀扶到了贵妃榻上,两眼昏花的她斜躺在上面,活脱脱一等待被宰割的咸鱼。
好半天才缓过气儿来,哭天叫地,难受的泪眼迷离:“冷知夏,你可是把本宫主害惨了,你说说你到底给本公主吃的什么药?太难吃了,太恶心了,我实在是咽不下去。”
别说,这个时候的她看着挺可怜的。
冷知夏心底生出一丢丢的同情,想着算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回头又一想,这个该死的女人曾经做的那些心狠手辣的歹毒事,瞬间心生的那一丢丢同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浓讽刺跟鄙视。
冷知夏掀了掀唇角:“药是我给你的没错,可我也没说这是吃的呀?”
曹公公的心咯噔一下,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皇甫清菡蹭一下回过神的怒火焚烧:“冷知夏,你啥意思?你别告诉我说这玩意儿不是吃的?”
那双眼睛顷刻间鹰一样锐利可怕,又仿佛淬了毒的毒镖,嗖嗖的把曹公公心脏射去。
后怕的曹公公心肝肺乱颤,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他死的心都有了,回望冷知夏,眼神充满渴望,您是我祖宗,求您了给我留条活命吧。
哼!
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
冷知夏故意对他视而不见,正视皇甫清菡,冷冰冰的一字一句:“那本就不是用来吃的,是专门敷在你伤疤上的药,合点水整成粘稠状敷到伤疤上,明日两次,三天一个疗程,谁让你喝了?”
皇甫清菡大脑嗡的一下,心头兀然腾起一团火,直冲曹公公而去…
很快就听到公主府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悲鸣:“不要啊,公主饶命,公主…公…”
冷知夏还未走到望月楼,就看到有侍卫匆匆而去,再然后,便看到他们从公主府脱出一装了人的麻袋,麻袋里面还往出渗血,滴答了一路,冬日的阳光照在上面,血淋淋的可怕。
一条命就这样没了?
这给以前,冷知夏或许心里头会很自责,但现在,她冷静面对,冷眼旁观,甚至连个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可若得寸进尺,那她必将睚眦必报。
回头再看望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