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们总不能每条河都找一遍。而且黄姐说得对,它有脚会跑,现在指不定在哪儿呢。”秋宝看着他们说。
让她找或许能找到,如果那条鳄鱼仍在藏地范围内。
可是,让她为了一条鳄鱼耗费力气搜遍藏地的每一条河,甚至是每一个角落,简直不可能!
当事人不紧张,她紧张什么?
还好,候杉他们也是这么想,没再执着,众人聊了一会儿便进屋休息。
第二天清晨,大家都把这事抛到脑后,吃了早餐继续赶路。
离开民居前,他们不光是留下钱,还给屋主的小孩留下一些小玩意儿,这是秋宝在城里路过几间工艺小店买回去给大家当手信的。
这一次没法躲,只好带着黄蝶一起上路。
距离盛会开幕还有五天,这些天来大家都吃素。
由于多了一个普通人,大家来到山道的一个休息站吃东西补充体力,好些游客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着当地居民送的清稞酒。
其实,斋戒是针对信众说的,其他信仰或者普通游客皆不以为然,纯看热闹。
“……没想到藏地居然有鳄鱼,真特么危险!幸亏我们没走那条道,不然死的可能就是……”
旁边一个女人在他后背狠劲拍了一巴掌,怒斥:“几口马尿你就醉了?不许喝了,给我!”男人就是嘴欠。
候杉等人一听,下意识地望向黄蝶,卧槽,放生鳄鱼是真事?!
东百里和桑明哲赶紧去找他们打听因由。
“昨晚的事了,离这儿约莫二十里路的河边,听说一对祖孙俩路过河边想洗洗手,结果老的被拖下水到现在还没打捞起。那小伙子倒霉,那么多人一起洗都没事,昨晚又下那么大的雨……”
那女人在边上感慨地说:“我们路过的时候见他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样子,啧啧,心酸。要不是几个路人死拽着不让他下河救人,恐怕也没了……”
不必东、桑两人回来说,游客的话黄蝶都听见了。她呆若木鸡,手中的素包子卟声掉地上也没反应过来。
“黄姐,黄姐?你没事吧?”李海棠手肘捅了捅她。
黄蝶这才回过神来,“啊?啊?啊,没事,”她失魂落魄般拔一下耳边的头发,起身朝他们牵强一笑,“小杉,要不你们先走吧!我忽然想起有些事没做,你们先走吧!”
说着,转身跌跌撞撞地往相反方向走,连地上的包子被她一脚踩成泥亦无所觉。
众人哪里放心?只好一路尾随,看着她拜托藏民用牛车载她到达事发地点。
恰好,人捞起来了,鳄鱼被打死也拉了上来。
拔开人群看清楚那条鳄鱼时,黄蝶整个人呆住了;当看清楚受害人是谁时,她面无人色,双手死死捂住嘴巴猛往后退。
远远地,候杉等人站在高坡上看得很清楚。
马仔被几个壮实的本地人拽着,整个人灵魂脱了壳似地不言不语,目光呆滞地跪在一具残缺的尸体跟前。
直到河中船只传来一声高呼:“找到了!手找到了……”。
他的表情剧烈抽搐几下,随后,一阵揪心悲怮的哀嚎从人群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