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败军将何足言勇 战势危勇将断后(1 / 2)

第六十一回 败军将何足言勇 战势危勇将断后

纪灵心道:夏侯渊便在此处,如若被张燕擒下夏侯渊,岂非自己没有立功的机会了。想罢急急上前助战。

&35828;时迟那时快,罗勇等四员副将在后阻击臧霸,且战且走,奔到此处见到夏侯渊被二将围攻,便一齐挥动手中兵器冲将上来。

夏侯渊趁势脱出战阵,率败军落荒而逃。罗勇等将哪敢恋战,拔马便随夏侯渊而逃,却被纪灵从背后一刀劈翻一将,张燕一箭射倒一将,只余罗勇和一员副将冲出重围,跑得慢的曹兵被张燕、纪灵、臧霸三路合围,统统绞杀于荒野处,只落得个抛尸荒野的悲惨下场。

夜风劲吹,夏侯渊原先出城时所率万余人马只剩得数千人,马军在前簇拥着夏侯渊,步军在后发足狂奔,只恨爹娘生少了两只脚给自己,旌旗倒拖,兵器也弃了一地。

曹军跑得几里,夏侯渊方停下马来,既休整军马又等一下后面不断跟上来的步卒。

“罗勇,我已丢邺城,实无脸回去面见丞相,不若你等先回去丞相处报信,我便回头与吕布拼个你死我活,方解我心头之恨!”夏侯渊将大刀用力顿于地上,恨恨地道。

罗勇跟随夏侯渊多年,知道他的脾气暴烈,不禁大呼一声:“将军!”,他跪于地上高呼道:“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丞相还有赖夏侯将军带兵驰骋沙场,一统中原,何需因一时之失而白白葬送自己的性命呢?”

罗勇的话一下子&35828;中了夏侯渊的心,令他浮躁的心得以平静下来,心道:这个罗勇真&26159;一员智将,既能抵挡追兵又心思细密,我一时不察,差点错怪好人了,如若不&26159;他带我从北门而出,只怕我此时已丧身于吕布戟下。

夏侯渊心下一暖,轻声对罗勇道:“汝确&26159;个人才,我之前错怪汝,汝莫放在心上。”

“夏侯将军,末将不才,得将军栽培,深感将军之恩,哪敢不尽绵力?”罗勇将手一拱,从地上站起。

“嗌!唊、唊……”远处不断响起战马嘶叫声。

夏侯渊心下一慌,忙翻身上马,从黑暗中向远处望去,却见到黑暗中有无数白影于身后飞快奔跑而来,旌旗招展,在夜色中却不知&26159;何处军队。

未几,便听得曹军阵后传来众兵的惨叫声:“啊!”

“快跑!”

“&26159;吕布的军队!”

“弓箭好猛啊!”

“上呀!啊!”

阵后的曹兵已有数十人于一息间便倒卧于地,余人齐声大呼,向前涌去。

无数白影飞奔至曹军之前,马上各人挥动长刀如同斩瓜切菜一般劈向众曹兵,曹兵后军皆&26159;步卒完全无法抵挡,被众骑冲得东倒西歪纷纷奔逃走避,曹军队伍登时大乱。

为首斩杀曹兵之人乃&26159;张辽,他原率白马义从众骑于东门埋伏,却听得人报夏侯渊从北门突围,便率军前来追击,却&26159;正好于此处赶上夏侯渊。

旌旗招展中,夏侯渊看到一面“张”字大旗,旗下的张辽奋勇杀敌,曹兵无人能当,被他一路杀将入来,身后各骑更&26159;骁勇善战,边斩边射,曹兵皆如同老鼠见猫般望风而逃。

夏侯渊见到张辽如此威势,已毫无战意,把马一纵便向前冲,众将急急拥着夏侯渊望大路便逃,急急脚纵马狂奔。

只可怜了身后的步卒被张辽众军一拥而去,有一副将立马横刀便来战张辽。

马声狂嘶之下,一把青龙钩镰刀直劈而下,将那员曹军副将劈得无还手之力。

又听得一声弦响,从十数米处的叶宽手中发出一支弩箭,那员曹将被一箭射中前胸,大叫一声,便被张辽一刀劈于马下。

数千曹兵只得一半随夏侯渊冲出战阵,余下人等却被张辽率军一阵截杀,统统丧于白马义从的强弓与铁蹄之下。

曹兵伤亡惨重,虽遭重击仍然死战不已,却&26159;为着掩护主将夏侯渊突围。张辽见到此景,亦长叹一声,心道:夏侯渊乃曹军偏师统帅,常自领一军独自作战,只看曹军士兵皆愿为其死战便知其治军严明、深得人心,确&26159;一名将才,只可惜我无法正面截击他,被他走脱,只能望大路尽处那最后一路伏兵有没有办法捉住此人了。

大路尽处,夜色茫茫,一片漆黑。

一片寂静的大道之中便听到一阵噪杂之声。

马蹄声、咒骂声、跑步声、铁器与地面的摩擦声从远处不断传来。

马蹄纷乱,神情慌张,旌旗不整,显示着这&26159;一支败军。

两边大道露出道道树影,林木开始繁杂,风吹起树影蔢桫,夜色在林木映衬下开始变得愈加迷人。

夏侯渊纵马飞奔,两员副将紧紧相随,身后只剩下两、三千骑兵和数百步卒相随。

“夏侯将军,过了此处前方百余里处便&26159;濮阳城,牛金在此驻守,应能防御吕军攻击。”罗勇在身后大声道。

“为防吕军追兵,众军兵不许歇息,前方便&26159;濮阳城!”一将在旁边高声呼道。

此时的夏侯渊已经心如死灰,只牢牢记得曹操那满怀期待的脸,那双深沉的眼睛仿佛可以看到人的心底里面去,如若丞相得知邺城已失,我便……夏侯渊不敢再想下去,他觉得自己真该死去。

正胡思乱想间便听得一声断喝:“夏侯渊,老子在此等你多时!快快下马受擒,哈哈哈哈!”话语粗狂之极,火光之中只见一将纵马而出立于大道中央,手中打横平举着一把长刀,却恰似山贼劫道。

那将面色黝黑,勾挺的鼻子下面有一张阔嘴,眼神炯炯死死盯着夏侯渊,如同盯紧一只猎物,此人正&26159;孙观,凤雏定下的最后一道伏击任务便由孙观来完成。

黑呼呼的人头在孙观身后排成队列,黑暗中却&26159;不知有多少人,全部一声不吭,衣甲皆不尽相同,有些兵卒甚至连头盔都没有,但手上的兵器却&26159;精良。

“冲过去!”夏侯渊大刀一挥,便一马当先直冲过去,此时的夏侯渊已&26159;气急败坏,他什么都不想了,只想死战。身后众曹兵感到无路可逃,正所谓赶狗入穷巷,人人皆举起刀枪奋勇冲前,势必冲出这道樊笼。

横刀立马于道中的孙观见到夏侯渊率众军兵从远处直冲而前,一百五十米、一百米,战马嘶风,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夏侯渊手中大刀高高扬起,他第一个要劈的人便&26159;立马于道中的孙观,誓要将他劈成两截。

双方相距还有八十米时孙观的左手动了,于马上缓缓抬起。

孙观所率之兵依然肃立,面对疾驰而来的曹军,毫无反应,一个个似&26159;木头人。

夜风吹动众人静立的衣衫,夏侯渊心内只得两个字:找死!

战马嘶风而至,双方相距五十米时,孙观方将手举至最高,前排众士兵皆伸出长枪向前挺起。

大手一挥。

孙观终于作出了最后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