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和景帝下旨，贵妃品行不端，德不配位，遂褫夺封号，幽禁朝露殿，不得探视。</P>

二公主也被记到郑妃名下，由郑妃教养。</P>

贵妃被贬的消息如一阵狂风，席卷了宫中每一个角落，整个后宫都静悄悄。</P>

一天夜里，沈云苓打通了看门的太监，从后门悄悄进了朝露殿。</P>

这里不复往日繁华，偌大的宫殿冷冷清清，贵妃居住的主殿更是黑漆漆的。</P>

沈云苓带着玲月推门而入，正瞧见贵妃着素衣，披头散发地坐在床榻，脸上的泪痕未干。</P>

饶是如此，在见到来人时，她微微坐直了身子，抬手抹去脸颊的泪，维持着她仅剩无几的尊严。</P>

“看门的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给本宫放进来。”</P>

沈云苓摘下斗篷帽子，“娘娘不必对我如此大的敌意，我来是想问娘娘一些事。”</P>

她不愿对贵妃自称儿臣，也不屑在贵妃面前拿架子称本宫，她深夜至此，不过是求个答案。</P>

“哼，你与本宫之间有什么可说的。”贵妃别过头嗤笑一声，“落井下石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这一点你可真不像你那蠢母。”</P>

玲月这时搬了把椅子过来，沈云苓就势坐下，也不被贵妃的辱骂所干扰。</P>

她情绪淡淡，“还真是为我母后来的，娘娘既然提到了，那我就直说了，当年我母后究竟是怎么死的，也许娘娘能与我说一些什么。”</P>

贵妃面上虽然淡定，但她略微紊乱的呼吸出卖了她。</P>

“怎么死的？哈哈！”贵妃大笑。</P>

笑容染了几分病态，“也许是丧子悲伤过度，也许是有什么隐疾，本宫又不是太医，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本宫怎么会知道？”</P>

她忽然正视沈云苓，啧啧了两声，“怎么，想为你那蠢母寻个公道？那你问错人了。”</P>

贵妃拢了拢脸颊边的头发，神经质地说了一句，“要不你亲自下去问她？”</P>

闻言，沈云苓轻笑了声，缓缓站起身，“娘娘还有心情与我说笑，看来您在这过得挺舒心。”</P>

她扶了一下摇晃的步摇，“只是可怜我那二皇姐，眼看着出阁的年纪，却换了母亲，您还不知道吧，她如今被记在郑妃娘娘名下。”</P>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心里数着步伐：一、二、三……</P>

“等等！你说温宁记在谁名下？”贵妃止了笑，追上沈云苓，“你可是说郑妃？”</P>

“嗯？娘娘没听清吗？那我就再说一遍给您听，就是华清宫的郑妃娘娘，这几日好像正在为皇姐说亲呢。”</P>

沈云苓故意拉长尾音，“是谁家来着？”她偏头问玲月。</P>

贵妃则满脸急迫地等着她的下文。</P>

“奴婢也不太想得起来了。”玲月配合着。</P>

沈云苓哦了一声，“也许，贵妃娘娘能想起些什么？”</P>

贵妃退后了两步，纠结着要不要说，可想到自己一手呵护长大的女儿，便没了那个顾虑。</P>

“我说，当年的事我确是知道一些，那……”</P>

“嗖！”</P>

刚起了个话头，便从窗外飞来一支羽箭，射穿了贵妃，她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人便倒了下去。</P>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沈云苓皱眉，“玲月！”</P>

“奴婢这就去追！殿下一定小心！”玲月会意，身形一闪，便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