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衣裙,深呼一口气,心中做了决定,蹑手蹑脚地起身,先来到书案前,写了几个字后,拿着那张宣纸赤足走到了裴铮就寝的床前,每走一步,就落一件衣衫。
裴铮这会儿也是烦躁得厉害,他翻过身,就瞧见了只着肚兜的沈云苓。
她恭顺地低着头,露出小节白皙细腻的颈,在满室红烛的映照下,竟白得有些晃眼。
“就知你不是个安分的,死了这条心吧,爷的床可不是谁都能爬的。”裴铮的声音微哑,有些撩人。
说完,他又扯了扯领口,真是奇怪,虽说现在时值六月,可他又不是第一次在霁月轩过夏天,怎就偏偏今天热得不行?
又渴又热心又静不下来,裴铮烦躁得不行,偏偏沈云苓还像根儿木头似的杵在那,一动不动。
裴铮不耐道:“让你走,你听不明白?你不光哑了,你还聋了?”
沈云苓见裴铮如此抗拒,心怕因此真的错过这次机会,而无法再救出姑母一家。
裴铮的羞辱迫得她阖上了杏眸,才堪止住汹涌的泪意,忙递上宣纸:妾身绝不给爷添麻烦,实在是遇了难事,无路可走,求爷垂怜。
裴铮根本没心思看,一把拍开眼前的纸,“滚!别在这惹爷心烦。”
此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是中了药,才如此反常。
虽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自体内不断冲出的那种本能的渴望他却是清楚得紧,现在他还能控制自己的意识,自然是想办法极力赶走沈云苓。
沈云苓死死咬着唇,摇了摇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又指着纸张上最后那四个字:求爷垂怜。
她今夜若是不能说服裴九爷,怕是明日她就要被打发出去,丢人事小,救姑母一家可没有希望了。
沈云苓壮着胆子跪行至裴铮身前,柔夷轻置于裴铮的手上。
喀嚓!猛不防一声霹雳在屋顶炸开,震得烛光晃了几晃,本是明月高照的夜,竟突然下起了雷暴。
裴铮最后的一丝理智随着雷电的落下而消失殆尽。
他反扯过沈云苓,天旋地转间,二人跌至绵软的被褥中。
褥子绵软,可身子单薄的沈云苓仍是被摔得阵阵晕眩。
很快裴铮就覆了上来,埋首在她颈肩,报复似的啃咬。
沈云苓的心跳似是打鼓,咚咚咚地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裴铮自然也听到了,嘲弄般扯了扯嘴角,这会儿知道怕了?晚了!
既有胆子伙同祖母一起算计他,就得承受后果。
嘶啦一声,沈云苓的“遮羞布”被轻易扯碎,裴铮的怒意的火气将她灼得厉害。
六月的天,孩童的脸,外面是雷声滚滚,屋内芙蓉帐里,两道人影交叠在一起。
帐内比之外面电闪雷鸣更甚,没有旖旎的绵雨铺垫,她就像遇上狂风暴雨的嫩芽,被折腾得够呛。
沉闷的雷声越来越大,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当雷电撕破厚重的云层解脱出来的时候,一声闷哼同时响起。
沈云苓呼出一口气,攥着枕头的手也缓缓松开,到底还是疼的,刚刚她又怕指甲误伤了裴铮,所以双手只好抓紧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