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都走了,连翘慌了,“少夫人,咱们怎么办呀……”
沈云苓回头看向那些要按原路行驶的家丁丫鬟们,对着连翘比划一通,让她翻译给为首的人听。
自己则去解拴在树上的那匹马,她是不满裴铮作为,可她也只能与他同行一路,还要依附他一阵子,总不能把人得罪得太狠。
见到连翘很快回来,沈云苓问,「吩咐完了?」
“吩咐是吩咐完了,裴四哥说九爷交代过同样的话,说你们……”连翘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真是夫妻同心,摊上这样好的主子,是他们的福气。”
闻言,沈云苓整理缰绳的动作一顿,自己竟是错怪他了。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沈云苓晃了晃脑袋,大不了一会追上他,和他道个歉便是。
下一刻翻身上马,把连翘拉了上去,确认她抓稳,才使劲拍了拍马,朝着裴铮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裴铮是嘴硬心软,他刚跑出去没多远就停下了,对着不言道:“我活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别扭的性子,偏她不能言语,无法沟通。”
不言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心翼翼问了句,“要不小的回去迎一迎?”
“迎什么?爷不管了,她要真死了,爷还解脱了呢!”裴铮拍拍衣服站起身,“晒这半天都渴了,咱们去吃杯茶。”
不言想劝又不敢劝,那可是少夫人,甭管咋进来的,也不能说丢就丢呀,万一出点啥事儿,传出去,裴府名声堪忧,重要的是还会影响到九爷。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他们来时的方向有人骑着马渐渐逼近。
等越来越近了,不言才发现是沈云苓和连翘,忙喊道:“爷,少夫人追上来了,原来她会骑马。”
裴铮刚说要走,可却一直没动,正看马吃草失神呢,便听到不言的话,他状似不经意转过身去,就看见了一个与平时不一样的沈云苓。
她什么时候竟学会了骑马?想法刚出,就被裴铮否定,不对,应当是早就会的。
他原以为她是做作,娇气而又虚伪的,可这些认知都在一步步被打破。
她好像披着一层又一层神秘的面纱,总是不经意被自己揭下。
眼前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女子好像和当初在身下隐忍落泪的不是一人。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正想着,沈云苓驱马行至裴铮身前,紧紧向后勒着缰绳,马儿高高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换了个方向落下蹄子。
“九爷,刚才是少夫人犯糊涂了,才惹您不快,她说她知错了,希望您别生气。”连翘下马后,按照沈云苓的意思,替她跟裴铮表示歉意。
裴铮看向沈云苓,后者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倒是能屈能伸,回了句,“嗯,知道了。”
说完移开视线,“走吧不言,天黑之前必须要到阳城。”
沈云苓知道这就算是和解了,松了口气,也带着连翘上马,紧随裴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