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在与人把酒言欢的裴铮听到这一声喊,立马站起身,扬声问道:“你说什么?我夫人出了何事?”
那丫鬟气喘吁吁来到裴铮面前时,又遮遮掩掩,“回九爷,县主让奴婢来寻您去看看少夫人,她不胜酒力,已扶到客房休息。”
不过是醉酒而已,何至于如此慌张?
席面上的人不少,此时都停止了交谈,侧耳倾听这边的动静。
丫鬟前后不一的态度以及神情躲闪的模样,着实耐人寻味。
“裴兄,这事儿不对啊,若是嫂夫人真的吃醉了酒不舒服,该是她身边的丫鬟来报吧?”
与裴铮同桌的一世家子弟当众提出异议。
“这丫鬟前言不搭后语的,恐是有猫腻。”男子又说道。
裴铮眉头皱了皱,再看向那丫鬟,“当真只是醉酒?你为何说起话来眼神躲闪?”
丫鬟看似是受迫于裴铮的压力,扑通一声跪下,低着头道:“奴婢,奴婢实在不敢说出口,县主只让奴婢去给少夫人送醒酒汤,再让奴婢来寻您,可,可……”
这丫鬟按照容乐县主交代的那样,故意将话说得模棱两可,引人遐思,必然会有人忍不住好奇心与裴铮同往。
届时,便是沈云苓身败名裂,沦为弃妇之日。
“你这丫鬟,说起话怎么半截半截的,堂堂荣王府,就教出你这样的下人?话都说不清楚,如何伺候主子?”
不等裴铮再问,那世家子弟先责备起人来了,“看来回头就应该告诉县主,你这样的下人合该发卖出去。”
丫鬟吓得一激灵,忙磕头认错,“奴婢错了!奴婢不敢了!实在是不好开口,不如奴婢给九爷带路,您自己去瞧吧。”
这话说得就很有意思,定是要有热闹看了。
满屋的男宾,有同裴铮交好的,也自然有看不惯他的。
现下又有好戏要看,这帮人又怎么肯错过?
“裴兄,不若我们与你同去看看?万一真有什么事,也好有个搭手的。”那世家子弟提议道。
他便是上次要赠画给裴铮的林飞,说是交好,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沈云苓那边拿不好是个什么状况,贸然带外人过去实在不妥,裴铮欲拒绝,余光却正好瞥见匆忙赶来的不言。
不言对他点了点头,裴铮便改了主意,同林飞道:“有劳林兄了。”
其他人见状,也自告奋勇提出陪同,大多都是看热闹心理。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着小丫鬟直奔客房而去。
女眷席上有人眼尖,“呀,你们快看,那群人不在席上吃饭,这是要朝哪去?”
“欸?那为首的不是裴家九爷吗?”有人认出裴铮。
“容乐县主和裴少夫人也不见了!”又有人惊呼道。
容乐县主是个什么性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她恋慕裴家九爷的心思更是满并州尽知,结果突然杀出这么个少夫人抢了裴铮,她怎能忍得下这口气。
现在两个人同时不见,裴九爷又神色匆匆,聪明人一下就猜出来肯定是出了事了。
“咱们也去瞧瞧去吧!”有人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