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空档,兰嫣已经从他怀中溜出来,“那是什么样?”
二人用气声说起了话,屏风那边虽然能听到,却听不清。
沈云苓脸色微红,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眼色,坏人好事,于是又让连翘开口,
“爷,少夫人说,既然您今日不想回家,那她就不在这儿扫您的兴了,您也不必急,她会在家中照顾好老夫人,您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回家。”
听到连翘的话,裴铮脸上的不快更明显了。
“爷,少夫人还说,若您想把兰嫣姑娘带回去,还请提前派人回去说一声,她好为兰嫣姑娘收拾好住处。”
她倒是会做人,自己是不是还应该夸夸她?
裴铮脸色阴沉,舌头顶了下腮,他倒要听听,她还能周全到什么程度!
“爷,那您忙,我们先回去了。”话音刚落,屏风的另一面就响起了脚步声。
主仆二人溜得快,等裴铮调整好心情,想追上去好好问问沈云苓是什么心态说出这话时,人早已消失在走廊尽头。
“没追上?还是没想追?”看到孤身折返的裴铮,兰嫣明知故问道。
裴铮冷哼一声,嘴硬道:“谁说我是去追她了,我那是去看看门口有没有风,你不是畏寒吗?别冻着。”
兰嫣托着下巴看他,不言语。
“这么看我做什么?”裴铮将那壶美人归又拿回手里,“以前不知道你如此小气,一壶酒而已,也不舍得给我喝。”
兰嫣摇了摇头,感慨道:“子陵,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裴铮被她盯得发毛,放下酒壶,“你也变了,说话会阴阳怪气了,咱们之间,有什么不能直说么?”
兰嫣没说话,拿过裴铮刚喝过的美人归,对着口仰头喝了一大口,呛得她直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裴铮起身为她顺着后背,“说话呢,你喝这么冲做什么?”
兰嫣拿着手帕擦了擦眼泪,“过瘾,这不是壮胆么。”
“子陵,你自己没感觉出来,但我在旁看得却是很清楚。”兰嫣红着眼,戳了戳裴铮的胸口,“这里,住进去一个人。”
“从你那天下午来这的时候,我就看出了你不对劲儿,你从没有在我这喝过闷酒。”
“子陵,你问问你自己,何时同一个女子那么计较过?别说是女子了,就是男子也不曾有过。”
兰嫣打了个酒嗝,“你动了心了,别不承认,当你觉得你变得不像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深陷其中了。”
她酒量不好,有些醉了,可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毫不在意地说出这些话。
变得不像自己?裴铮细细琢磨这句话,回想起和沈云苓相遇的种种,似乎明白了几分。
可他不愿意承认,他曾对陆凝儿许诺,这辈子他心中除了她在装不下任何人,又怎么会移情到一个存心不良的哑女身上?
他到现在还是不想承认,他误会了沈云苓。
“兰嫣,你醉了,净说胡话,我这就让春喜来照顾你。”裴铮转身走出了房间。